乾冰問:“你沒開車?”
程佳佳道:“我妹和妹夫去外地參加同學婚禮,我車子借給他們了。”
乾冰看了下手錶:“現在才七點多,再坐會兒吧,待會兒我送你回去,十幾分鍾也就到家了。”
程佳佳反問:“你知道我住哪?”
乾冰指了指水果沙拉:“你不吃點水果?”
程佳佳放下包:“吃不下了,我把它打包帶回去給我侄女吃。”
乾冰繼續問:“要不你再喝點什麼?”
程佳佳看著乾冰面前早已涼透的咖啡,點了一壺菊花茶。
溫熱的菊花茶緩和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就像兩段舊時光輕輕地相互碰撞。
程佳佳今天穿著很輕鬆休閒,上身是一件寬鬆的彩色條紋露肩蝙蝠衫,下身是一條藍色小腳褲,腳上是一雙深色的新百倫復古跑鞋。她的這身裝扮既溫柔又感性,再加上程佳佳慣有的帶些小俏皮的笑容,乾冰覺得心裡很愉快,沒有之前擔心的會後悔一時衝動來見她。
“你的室友現在怎樣了?簡真和曉寧結婚了嗎?”乾冰自然知道,簡真和康曉寧是程佳佳大學裡最好的朋友。
“簡真和我一樣單著呢,曉寧前年結婚了,今年正打算要小孩。”談起自己的知己好友,程佳佳心情很愉悅:“她想要猴寶寶。”
乾冰附和:“猴子好,聰明。”
程佳佳開始絮叨,“可是她壓力很大。我勸標哥帶她去旅行重新度蜜月,放鬆放鬆心情。”
乾冰嘆道:“她和李行標這麼多年,終成眷屬,真是不容易。”
程佳佳抿了一口茶:“談了八年,結婚兩年,今年剛好是他們在一起十年。我特佩服她,因為我自己就半途而廢了。”
程佳佳和詹偉也談了八年,大學兩年,畢業後六年,只是最後沒有結婚。在分手之前,她也曾計劃在三十歲的時候為詹偉生個“小猴子”。
程佳佳開啟了話匣子,心情就很輕鬆,自然想到什麼說什麼。乾冰靜靜地聽著,借這個機會坦然細瞧記憶中已模糊的臉龐。
“曉寧結婚的時候,直接把捧花給了我,還說簡真反正是嫁不出去,不能浪費了。把簡真給氣的,恨不得現場就拉郎配搶在我之前把婚結了。”
“後來我分手了,她倆比我還難過。簡真還說,這輩子不結婚也沒關係,大不了老了我們倆搬到鄉下一起搭夥過日子。反正我們倆有錢,有錢的老女人照樣能把日子過得很滋潤。”
乾冰一時腦熱,插了一句:“你有多少錢?”
程佳佳愣了一下:“你拆我臺幹嘛呀!”
乾冰立刻反省:“我錯了,我作檢討。”
這樣熟悉的話,使兩人的記憶同時被喚醒。大一剛認識那會兒,居高臨下的程佳佳總喜歡故意挑乾冰的刺,老實的乾冰每次都主動說“我錯了”。程佳佳得意起來不依不饒:“光認錯有什麼用,你要作檢討,要說出錯在哪裡,怎麼改,要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她那時候那麼驕傲,那麼讓人討厭,乾冰一定是受虐狂才會一直容忍她。
被這麼一打斷,程佳佳頓時沒了情緒。她望著乾冰: “都是我一個人在說,這樣挺沒意思。作為一個老闆,你難道不想說說你的創業故事嗎?”
乾冰沒想到她立刻八卦到自己身上,而且她的要求提的那麼自然,自己若不順從,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他正猶豫著,程佳佳的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程佳佳再次拿起包:“我真得走了,我爸爸催我回家了。”
乾冰立刻起身:“我送你。”
程佳佳一邊朝吧檯走一邊找錢包:“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
年輕的收銀員盈盈一笑,並不接程佳佳的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