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悅!”
我被他的叫聲震了一下,卻沒敢抬眸看他,像是一個鴕鳥一般縮在蘇凡的懷裡,我真是恨不得我此時是個鬼,誰都看不見我才好。
他們就不能讓我透透氣?緩解一下嗎?
我一直都以為我是個堅強的姑娘,哪怕在逆境中,我也能笑靨如花,楚楚也是這麼說我的,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高估了自己。
此時的我,雖然很想笑著對大家說別生氣,有事好商量,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時的我真的只想逃,恨不得逃的遠遠的才好,巴不得自己失憶,忘記所有的人和事。
見我沒有去理會自己的父親,蘇凡遵循著我的意思,抱著我頭也不回的與他們錯開身,往醫院外走。
“姓蘇的,把我女兒放下來!”父親怒吼道。
就算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醫院裡還是有部分來來往往看病的人,隨著父親的吼聲,好些人都被吸引過來湊熱鬧。
我咬著唇瓣,聞著蘇凡身上熟悉的體香,安定中又帶著對父親的懼怕。
那個是我的父親,就算我在外面再離經叛道,但是對他我永遠都是尊敬並且敬重的。
可是此時佈滿陰霾的我真的不適合面對他們。
“帶我走。”我低聲道。
蘇凡抿著唇瓣,再次邁開步伐。
父親攔住他的去路,蘇凡被迫停了下來。
“童悅,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父親要死了,所以我說的話也不好使了!”父親沉鬱道。
我攥著拳頭,有些厭煩這種道德的枷鎖。
就為了能滿足他一個願望走的安心,就不停的逼我結婚,我想他能走的安心,這才想與曾莫言假結婚,我覺得這原本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如今卻變得複雜起來,想抽身,卻又身不由己。
姐姐的事也是,因為我對她愧疚,她也這樣逼我,她現在整個人都變了,被恨侵蝕,好像她過的不好,所以她也不想我好,於是她也用道德的枷鎖來逼我。
現在我只想安靜一下,只是想與自己喜歡的人拋開那些恩怨好好的呆一會兒,他就說我因為他要死了所以不聽他的話了,他覺得我現在不怕他了,沒人管得了我了,我要飛天了。
蘇凡也逼我,他仗著我愛他,一直都在逼我,我想放手,他卻怎麼也不願意放,還搞黃我的婚禮。
沒有人能理解我心底的難受和艱澀。
我握了握拳頭,指甲掐在掌心,我緩解了一下心底的壓抑,這才平津的說:“放我下去。”
蘇凡沒有動,我微微仰頭,就看見他眯著眼睛,斂著眼睫,抿著薄唇,面無表情的瞧我,有種冷漠的味道。
我吸了口氣:“放我下去。”
他又看了我一會兒,終究妥協,將我放了下去。
我看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最後對自己的父親笑道:“走吧,我跟你們回去。”
我不想讓別人看我的熱鬧,也不想被人指手畫腳,很討厭。
我走向電梯,頭也不回,但是我依舊在光可鑑人的牆面上看見那道白色的身影同樣也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與我的沉重相比,他就要瀟灑從容太多了。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一直以來在乎的那個不是永遠都只有我嗎?心都麻木了,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肅然收回定在牆面上的目光,走進電梯。
跟著父母一起回去,自然少不了的要被一頓訓。
240。童悅:有你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
他劈頭蓋臉的訓了我一個多小時這才算完,我沒有心情與他們貧嘴,安安靜靜的聽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訓完話,父親最後嚴肅的問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