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認真地握著一根從樹上掰下的樹枝,在一塊較溼潤的泥土地面上勾畫著醒目的大字:‘小正,我回家了。以後如果有可能,我還會來這裡看你的。
不知道這裡的字你能認識多少,箱子裡有你沒見過的外敷藥,堆著的東西都是睡覺會用到的東西,最上面的是我為你親手做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不知道君小正已經不在樹屋中的君小小,最後又抬頭看了一眼樹屋,在其樹下放好醫療箱,把被子枕頭整齊地堆在上面,又跑到不遠處一棵樹後,將自己藏起來的禮物也放在上面。而後拎著帳篷包轉身便離開。
至於放鍋具的揹包和那些鍋具,君小小卻是沒有去收拾,直接放在原地留給小正使用。
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什麼,君小小再次回頭,把一個小東西放在了鍋旁邊。仔細看去,是一個打火機,現在的他也會肯定用了。
君小小並沒有忘記第一次看到小正做飯的情況,那時他可是鑽木取火的。這種方法雖然也能起火,但手必須使勁地旋轉木頭,手心的皮肉會因此而與木頭大力摩擦,就算小正皮再厚,經驗再豐富,會受傷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再加上雨林總會時不時下點雨,不論大小,都是會把木頭打溼的,那樣一來想生火可是更困難的。
之後又看了看那窩長大了很多的小兔崽子,君小小猶豫了會,還是從中抱走了一隻最小的。
在腦海裡確認了好幾遍已經沒有遺忘的東西了,君小小在原地緩慢地轉了一圈,把這裡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記憶深處,刻在心中。
做了一個深呼吸,君小小拎著帳篷包離開了這個她很喜愛的地方。這個地方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她24年以來堪稱枯燥乏味的生活所比不上的,但不管她對這個地方是怎麼樣的感情,她都不適合這裡。
有時候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她真的要在這裡住下來,不提一輩子這樣太令人心悸的字眼,哪怕只有1年,或者3個月,她都可能受不了。
早已習慣了都市現代化的生活,陡然轉變為原始社會的狀態,短時間來看是新鮮感,是有趣,是情調,是歷練,但時間一長,現在的所有感覺都會變成虛無,只剩下令人壓抑的沉悶枯燥,只會讓人想要逃離。
君小小一向是理智的人,理智到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甚至可以說害怕自己。
她早就看破了這些道理,所以才會趁著現在對雨林的一切記憶是美好的時候離開,這樣所留在腦中的就只會是一份遺憾的美,永遠不會變質的感情。
至於君小正。
正如她不適合雨林,小正也不適合都市。
現在的情況都是可以控制的。她和君小正是朋友,感情沒有深厚到離不開彼此的程度,沒有產生任何依戀的感情,沒有產生類似親情,愛情這樣的情感。
君小正的生活習性某種程度上來講並沒有被自己改變,只不過更加規律健康罷了。而自己的習慣自然更不會被君小正所改變。
抱著這樣想法離開的君小小,卻是完全沒有想過她並不是君小正,她根本不知道君小正是否已經離不開她……
——
粗重的呼吸聲在林間響起,隨即便又湮沒在了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下的小雨裡。
君小正甩動著兩條已經沒有了感覺的膀臂,邁動著已經開始產生僵硬感的雙腿,掉頭看了一眼暫時沒有追上來的人,心中一鬆,腳下加速向前方那熟悉的地方跑去。
已經是下午時分,通常這個時候君小小都會在樹屋中教自己學字,或者練習爬樹和丟石子,砰砰作響。有時飯點遲了,還會有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然而,越來越接近樹屋,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小正的心裡漸漸浮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