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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許三娘聽到響動,抬頭一瞧,便紅了眼撲了過來。“容娘,是我害了你,嗚嗚嗚……,我不該拉你去看什麼趙東樓,都是我的不是……。”

容娘緊緊摟了許三娘,心頭卻如被巨石壓住,沉沉透不過氣來。她心中苦笑,原來,只當熬一熬,便可柳暗花明,任流言消逝。不想今日許三娘一提,自己卻是先就過不去了。

娥娘尷尬的站在一旁,卻是不敢近身勸阻。

守惟清了清嗓子,正待說話,同行的李晉卻對許三娘道:“三娘,先坐下來,再與容娘細說。”

容娘聽到陌生郎君的聲音,不由一驚,再不願與人有任何牽扯,便慌忙側首避開。

許三娘抹了眼淚,抽抽噎噎道:“那是我官人,我已經成親了。”

守惟忙帶了幾人去隔壁閒坐,原來娥娘子官人今日也一併同來,幾人本是縣學同窗,如今又瓜蔞相連,見一面倒也不值甚麼。

許三娘是個爽快人,一旦雨過天晴,說話便噼裡啪啦,再無別人插嘴的餘地。她將自己好生罵了一通,又將娥娘狠狠羞了一番,許是嫁了人,她說話更無顧忌。

“……你們的首尾,出了事便要容娘來擔醜名,羞也不羞!你們徐家,說是甚麼官宦世家,尚比不得西街那些破落戶,薄情寡義得很!”

娥娘羞得滿臉通紅,直欲鑽了地洞去。便是李子夫,在隔壁聽了也是坐立不安。

“容娘,我……我對不住你,本,本也是想來瞧你的,可才剛成親,不好隨意出門。”娥娘吶吶道。

容娘勉強笑了一笑,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三娘,我很好,不必擔心。”

三娘不再喋喋不休,她握了容孃的雙手,淚眼婆娑道:“容娘,你可怎生是好?”

容娘按捺住心頭翻騰的情緒,笑道:“我並無不妥。家裡才剛給我送來了許多物事,家人對我如故,不過是來此處避一避風頭罷了。”

三娘漸漸安定,她眼淚未乾,笑著點頭道:“我知你有個好兄長。聽說六郎在夫人房裡跪了許久哩,若不是夫人身子弱,暈過去了,怕你今日便不必在此受罪了!”

容娘驚愕,她從不曾聽說守禮跪地之事,便是夫人,她也只知身患有疾,而不知有暈倒一事。

她待要問娥娘,三娘卻又憤憤道:“若非張四娘與你家的婉娘子作祟,當日也不至遭人誤會。娥娘,我不知你今日來是何意圖,若是你再為虎作倀,我定將你的醜事說得清平縣人盡皆知!”

娥娘被嚇得面無人色,忙忙擺手道:“我實無害容娘之心哩!三娘子莫亂說。”

容娘聽得糊塗,不禁問道:“此事與張四娘和婉姐有何干系?”

許三娘冷哼一聲,下頜朝娥娘一揚,道:“你來說。”

娥娘戰戰兢兢,將當日之事一一道來。原來當日所叫之人便是張四孃的婢女,正是張四娘指使行事。

“那又與婉姐何干?”容娘心中悲涼,冷冷問道。

娥娘覷了容娘一眼,囁嚅道:“婉姐也在一旁。她因周家表哥之事,遷怒於你,故此……。”

容娘怒不可遏,一手將桌上的杯盞掃落在地,她連連冷笑,道“遷怒?我並無一絲一毫對不住人,她憑甚遷怒於我?我原只當自己行錯踏差,便是撞上你們,遭人誤解,也是我有錯在先,該當受此磨難!不想……,呵,原來如此!”

娥娘看得心驚,深恐容娘再揭她的醜事,忙解釋道:“婉姐也可憐呢,阿爹借了周家表哥許多錢,便硬要婉姐嫁過去。婉姐無奈,……。”

“便來害我?”容娘氣急,緊追不捨。

娥娘吶吶,再無話可回。

容娘心中翻滾,想到那些被關押在小跨院內的日子,惶恐不安,似遭遺棄,心中孤苦,夜夜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