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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容娘點了點頭,往幾位長輩面前見了禮,方退到一旁與與玉娘一處。幾位長輩笑眯眯的看過來,容娘十分奇怪,不由看向玉娘。玉娘按耐不住興奮,提醒道:“阿姐你不記得了,明日是你生辰哩!婆婆說要擺幾桌席面,與你慶生。”

容娘微微一笑,向老夫人處福了一福,道:“容娘是小輩,不敢讓婆婆費心。”

老夫人斂了笑容,很是不悅,道:“此事由不得你,我要尋個藉口樂一樂,你只管過你的生便是,我樂我的。”

此話卻沒有一絲責備,猶帶有兩分**愛之意。便是那繃緊的臉,也沒有一絲怒氣,卻是慈祥的老婆婆疼愛孫女般的樣兒。

容娘有幾分不自在,慌張的往徐夫人那邊看去。徐夫人笑著攬了她過去,道:“便依了你婆婆罷。咱們一家人鬧一鬧,請個說書的,再請個唱曲兒的。你們姐妹們不是成日羨慕外頭瓦子裡熱鬧嗎,明日咱們在家裡熱鬧熱鬧。“

玉娘與英娘俱是十分開懷,喜得直拍手。容娘看眾人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忙順口答應。

次日徐府果然擺了幾桌席面,客人不過是進之一家,另外張夫人帶了張四娘、張五娘而已,連周老夫人都未請。

正是熱鬧間,卻來了不速之客。許三娘不請自來,也不容守門的婆子回稟,大著肚子便大大咧咧的進來了。

容娘看見,不由驚喜,忙上前迎客。她緊緊攥住許三孃的雙手,不停打量那個凸起的圓球,十分驚訝。許三娘促狹道:“你且摸一摸。”容娘猛地將手縮回去,嗔她一眼。

老夫人十分喜歡快言快語的許三娘,竟將自家的孫女們移到一旁,要許三娘坐她旁邊。許三娘笑嘻嘻的拉著容娘一起坐下。

老夫人拉了許三孃的手,不迭的問她些家常事務。旁邊的張夫人尷尬的很,忙插嘴道:“她就是我那調皮的外甥女呢,她姑姑家的小娘子。如今自己也是要做孃的人了,還是停不住。”

老夫人頓了一頓,前程後事,她是知曉得一清二楚的。當日張府之事,雖明裡是容娘失了閨譽,實則娥娘行事不軌,由頭卻是這位許三娘;然後頭容娘失蹤,許三娘卻有驚人之舉,竟闖進張宅,將他家宅子翻了個遍,聽聞還摑了那卞氏幾個耳光。

老夫人不著聲色瞥了一眼容娘,她正淡笑著與許三娘說話,雖笑意不深,神色卻是十分放鬆的。老夫人瞧著,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家裡幾個孫女,竟沒有一個能抵得上容娘!

堂上,女先人巧嘴如簧,將一段故事說的跌宕起伏。

“聰明伶俐自天生,懵懂痴呆未必真。嫉妒每因眉睫淺,戈矛時起笑談深。

九曲黃河心較險,十重鐵甲面堪憎。時因酒色亡家國,幾見詩書誤好人!

卻說本朝臨安,繁華富貴,不減那汴京故國。去那城中箭橋左側,有個官人姓劉,名貴,字君薦。祖上原是有根基的人家……。”

卻說的是一段《錯斬崔寧》。堂上眾人哪裡聽過如此口才,但看那女先人眉目生動,笑時春風滿面,怒時髮指眥裂,哀時黯然銷魂,樂時得意洋洋。人世間諸般神情只嫌不夠,偏做的萬般模樣,唬得人直把戲裡當了人生。

堂中諸人聽得如痴如醉,獨獨容娘心中跳竄,只是不能安穩。她不知自己為何心中虛浮,只當昨晚思想造房之事太過費神,便多吃了幾口燙茶,以圖定神。門外小環露了露臉,容娘看見,只當管事們回來回事,心中掛念,與許三娘說了一聲,便出去見人。

小環引了容娘出了二門,卻直往外頭書房裡來。容娘瞧了她一眼,便停下了,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定的看著她。

小環有些受不住,囁嚅道:“你便見一眼吧,六郎……六郎……,瘦了許多,他也很苦哩!”

容娘心中一突,雙手便死死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