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耔陽正含笑看著梁筌發過去的簡訊,聽到耳機裡的怒罵,一口咖啡差點兒沒噴出來。
“哥,他說啥?”梁筌滿臉壞笑地貼過來。
“他,罵你,不分時候。”耔陽大笑著躲閃不讓梁筌靠近。監聽受保護人一切行蹤的事情,只有影子可以做,旁人是絕對不能干預的。梁筌嘿嘿笑著,點了根菸,爬到駕駛位上開啟半扇窗看著窗外微微發亮的天空,慢慢地吸吐。
“東子哥,咱哥笑了,他終於又能大笑了。”梁筌把腳架在車窗上,臉上掛著淡淡的滿足,和一個待客的黑車司機沒啥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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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扔了手機轉身回到床上,床頭燈上節能燈泡散出幽幽的白光,卻並不明亮。蘭素曦正睜著迷濛的雙眼盯著他的身體看,眼神有些渙散。床榻上,那一池靜水,瀲灩茭白,在夜色裡綺漫生輝。
“還疼嗎?”安遠輕輕啄著小曦身上已經泛起的深深淺淺的紅暈,疼惜地問。
蘭素曦緩緩搖搖頭,迷惑地伸手去觸碰安遠袒*露在夜色中的前胸兩道深深的疤痕,可指腹剛剛貼合那道猙獰,就又一次被安遠欺上來的熾熱逼出一陣驚呼。
“你很愛她對不對?” 再一次行至迷情處,蘭素曦在初*夜疼痛的激勵下變得勇敢。
方瑜在醫院哭訴時曾經語無倫次地抱怨,說林汐妍不懂珍惜安遠非要跟嚴曉軍,安遠為她差點兒沒命,這麼好的男人都不知道珍惜,非得跟那個又窮又沒能耐的嚴曉軍。
所以,蘭素曦很自然地在看到安遠的傷疤時把它們跟方瑜的話聯絡在了一起。
安遠有些不耐地問,“你是誰?”
“蘭——素曦。”她斷續著答。
“我,我是誰?”
“安遠。”
“所以,我愛誰?我在愛誰?”安遠很流氓地偷換了概念。
“……”蘭素曦急喘著,沉默。
“叫我,我是誰?”安遠又一次逼她。
“安,安遠……”
“再叫一遍!”
“安遠……”
…… ……
那一夜,蘭素曦告別了青澀的少女之身,那一夜,蘭素曦成了安遠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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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室亮白,一向淺眠的蘭素曦聽到安遠倚在床頭正在打點話,他嗓子沙啞得幾乎發不出聲。
“你跟經理說,我,我真的起不來了,讓別人接這個專案吧……”
“安遠啊,經理已經和客戶解釋過了,客戶就是不鬆口啊,人家就是看上了去年你設計的東西,指名了讓你負責這個專案,你看,經理已經跟對方溝通了兩個多小時了。要不你來一趟吧?”室內安靜,電話那頭的聲音可以清晰地從聽筒裡傳出來。
蘭素曦驚異地看著安遠,他怎麼病了?蘭素曦正要掙扎著起床,卻被安遠單手按住,安遠還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靠!我他媽都這樣的怎麼去?老子剛去那個鳥不拉屎的給你們賣了兩個月的命,累得連床都……咳咳,”安遠掩住口鼻對著話筒一陣狂咳,而後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都爬不起來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
“唉,好好好,你先養病,我再跟經理說說!”電話那頭的部門組長袁壽很無奈地要掛電話。
“好,袁哥,謝謝了,跟經理說,我至少得躺三天。兩個月內別給我新專案了!媽的,快累死了!”
那頭的袁壽於是哀聲嘆氣地掛了電話。
“你……”蘭素曦拉著被子坐起來,要去摸安遠的額頭。
安遠把她攬過來拉著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吮:“餓嗎?早飯想吃什麼?”他轉瞬間聲音清亮如常,色迷迷地問蘭素曦。
“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