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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假如女性沒有月經,而且嬰孩是由鸛鳥送到家裡13,那麼事情也許就有轉機了。如同《柳葉刀》指出:婦女問題受到忽視……的確反映出對於婦女某種程度的潛意識裡的偏見,這個偏見體現在各個層面,下至社群民眾,上至高位決策者……雖然我們可能故意忽視,但孕產婦醫療看護的確牽涉性和性徵,血淋淋又骯髒不潔;我認為許多男人(當然不是全部)對於處理這種事情有本能的強烈反感。

在大多數社會,人們想出神話或者神學的種種理由,來解釋婦女為何應該承受生產之苦,而且排斥做讓分娩過程更為安全的任何努力。麻醉劑被研發出來後,幾十年來不讓分娩婦女使用,因為婦女受苦被認為理所應當。只有極少數社會採取相反的觀點,其中之一是墨西哥的惠喬爾人(Huichol)。惠喬爾人認為生產之苦應該男女共同分擔,因此生產時,產婦會抓著一根綁在丈夫睪丸上的繩子,每一次陣痛,她就會拉扯繩子,好讓男人也“陣痛”。要是其他地方也採用這種方式,分娩傷害想不被關注都不行。

貧窮顯然是另一個因素,但是貧窮國家並非無法避免居高不下的孕產婦死亡率。證據之一是斯里蘭卡。從1935年起,該國每6~12年就把孕產婦死亡率降低一半。過去半個世紀以來,斯里蘭卡已經把該國的孕產婦死亡率從550/100000降至58/100000。現在,一名斯里蘭卡婦女終生的懷孕死亡率只有1/850。

這是驚人的成就,尤其在斯里蘭卡近幾十年來因戰爭頻繁而四分五裂,平均國民收入僅位居世界第117名的情況下。重點不僅是投資多少的問題。斯里蘭卡將3%的國民生產總值投入健康護理,而隔壁鄰居印度投入5%,但該國的孕婦死亡率卻是斯里蘭卡的8倍。重點在於政治意願:拯救母親在斯里蘭卡是首要之務,在印度卻不是。

更廣泛而言,斯里蘭卡投資於全民健康與教育,並對性別平等特別關注。大約89%的斯里蘭卡婦女能讀能寫,而整個南亞地區能夠識字的婦女只佔43%。斯里蘭卡國民的預期壽命比周邊國家高出很多。此外,斯里蘭卡從1900年起就有一流的民政體制來記錄孕產婦死亡,所以該國確實有資料,而其他國家大多隻有模糊的估計值。投資於女孩教育,就能讓女性發揮更大的經濟價值,在社會上也更有影響力,這似乎是斯里蘭卡把更多精力放在降低孕產婦死亡率的原因之一。

從20世紀30年代開始,斯里蘭卡進行了全國性的公共衛生基礎建設,最底層的是基礎衛生站,再上一層是鄉村醫院,接著是服務技術更精密的區域醫院,最高層是省立醫院及孕產婦專科中心。為了確保婦女到得了醫院,斯里蘭卡提供救護車。

斯里蘭卡還建立了受訓助產士的大網路,分佈遍及整個國家,每位助產士服務3000~5000人。受過18個月訓練的助產士會提供產前護理,而且會把具有風險的案例轉診給醫生。今天,該國97%的分娩由專業技術從業人員協助,而且就連鄉村婦女也都習慣了到醫院生產。後來,政府在醫院增設了產科醫生,利用資料系統排查是否遺漏了一些女性(比如住在茶園的女性),並針對當地婦女設立診所。此外,打擊瘧疾的活動也減少了孕產婦的死亡,因為孕婦特別容易感染瘧疾。

由斯里蘭卡的例子可知減少孕產婦死亡需要何種條件。家庭計劃和晚婚會有所幫助,發放蚊帳也或多或少有所幫助。而在鄉村地區推動功能良好的健康護理體制尤其重要。

“檢視孕產婦死亡率是檢視整體醫療體制的好方法,因為要降低孕產婦死亡率,我們需要做許多事情,”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專家保羅·法默醫生表示,“需要家庭計劃,需要區域醫院來執行剖宮產等。”

還有其他可行的革新方法。一項在尼泊爾進行的研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