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感慨了一番,下午就坐長途客運,不到三個小時後,我已經回到老家縣城了。
從國營的客運站出來就急忙趕去另一個私人小車站,問有沒有去小白莊的公交。當時還不到下午5點呢,可公交路線還是停運了。
冬天黑的早,天色灰濛濛的。本來就挺閉塞的小縣城,那個時間段,車站外幾乎就看不到人了。
沒辦法,我只好灰溜溜的往回走,準備打個電話告訴我媽在縣城的家裡暫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我就趕過去。我舉著電話正撥號碼呢,有個傢伙開著輛破舊雪佛蘭過來搭訕,車窗開啟,探頭出來,高大猥瑣,頭髮亂糟糟的,像犀利哥,張嘴就問我要不要車。
敢情是拉黑活兒的。
我問他去不去小白莊,去的話多少錢。這傢伙就朝我伸出一根手指來。
我說我最多隻能給你五十,可這哥們兒挺硬氣的,不肯還價,非要一百才肯拉我。
就在我明知被宰也得接受的時候,一輛小客車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前面擋風玻璃上貼個紙板,泡麵紙箱子撕開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寫著的客運路線正是從縣城去小白莊。
我拉著皮箱就往小客車的方向跑,上了小客車,找個座位坐下,彷彿一切有了著落,心裡一陣安慰。
可車剛起步走沒多久就又停下來了,有人在後面追車呢。
我心裡挺詫異,沒想到這麼晚了,去小白莊那個方向的人會這麼多。裡面人已經挺多了,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坐著,默默不語的。外面還有人追著要上車,我覺得幾年沒回去,好像這裡的人頭兒都繁盛起來了。
可追車的人上來,我就懵逼了。
怎麼是犀利哥。
而且他還專門蹭到我座位的旁邊直挺挺的站在我跟前。看那樣子挺緊張的。我疑惑的問他怎麼也去小白莊啊。丫就瞪了我一眼,彷彿是害怕我問他那話似的,說自己車壞了,如今只能坐車回去,不行啊。
我心說你回家你緊張個屁啊,你不就是怕我嘲笑你麼。
不過想一想也確實蠻好笑的,想宰我一刀,沒想到自己車壞了,老天有眼,算你活該。只是還得跟我一起呆那麼長時間,你也確實蠻尷尬的。
車又走了一段時間,我們已經離開縣城,在野外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收車票錢,現在車票是多少錢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以前也是中途給錢的,這事兒該他們上心,我只管等著就行。
這時候車又停了下來,外面有一隊人上了車。七八個的樣子,都是軍人。
可我們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軍人呢。
我感覺哪裡不對,揉揉眼睛定睛去看。我沒看錯,還都是穿著國民黨的那種軍服,青天白日的帽徽,我在電影裡看過那種裝扮。
小夥子們一個個繃著臉,也不說話。司機也不言語,就是開啟車門讓這隊人上來。他們走路腰板挺直的,不過臉色都不好,沒睡好的樣子,有明顯的黑眼圈。
☆、第5章 載鬼的公交車
早已經沒有座位了,大家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
我是聽人說起過,以前國民黨在這個地方和小鬼子打過仗,估計是紀念抗戰什麼的行為藝術,或者來拜祭軍魂亡靈的。
這個時候,站在我旁邊的犀利哥有些忍不住了,渾身發抖。
我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哥們兒,你抖個什麼勁啊。
沒想到這傢伙勃然大怒。
犀利哥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掄起右手直接扇了我左臉一個大嘴巴。啪的一下,一下子就把我給打懵逼了。我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半天才想起來還手。我的火氣也上來了,無緣無故的捱打任誰也會失去涵養。我站起來,抓住犀利哥的脖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