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車庫裡去,而是會把她帶到自己的住處。接著他又想起前一天晚上談話中的一條被撇在一邊的線索,意想不到的事一下子有了唯一說得通的解釋。
教堂巨大的黑影升起在他的右邊,形如一頭熟睡的恐龍,讓他忽略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亞歷克斯正在執行一項任務,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別處發生的事情。他明確地知道自己所要尋找的目標,只是不知道能在何處找到罷了。
他把車開得很慢,檢查每一條通往湖區的鄉村小路和岔路。一層淡淡的水汽飄浮在青灰色的湖面上,整片湖區沉靜得陰森恐怖。每逢開到一處小屋門口,他都要下車到曠野裡走動一番,生怕漏掉目標。
長長的雜草打溼了腳踝,讓他覺得沒有穿對衣服,但是他並不想讓琳覺察到自己要去辦公室以外的地方。
他耐心地走在湖邊,按部就班地四處尋找。他在一小片房車停車區域逗留了將近一個小時,卻沒有發現找尋的目標。這並不讓他覺得意外。他起初也並沒有預想能在普通釣魚愛好者出沒的地方找到目標。
當悲痛欲狂的妻子為警察提供口供時,亞歷克斯正坐在路邊的一座茶室裡喝著咖啡,在自制的烤餅上塗著黃油,想要在搜尋了房車停車帶之後暖暖身子。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他絲毫沒有直覺。
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警員看到一個雙手和膝蓋處沾滿汙泥的語無倫次的女人在加油處號啕大哭。加油站的服務員無助地站在她身邊,不知所措,來來往往的司機們發現自己無法正常加油後,只得失望地離開。
“你去叫吉米?勞森來,快。”服務員向警察解釋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琳不停地尖叫著。
警察對她的要求不予理睬,而是呼叫了緊急救援。於是她就死死地抓住他的警服,不斷地要求警局的重案組趕到現場,一邊說一邊把唾沫濺了那警員一身。他想推開她,說她可以打電話給丈夫、朋友,或者別的任何人。
琳鄙視地推開他跑回了加油站。她從撒了一地的物品中抓起手機,撥了亞歷克斯的號碼,但是手機中卻傳來惱人的無法接通的提示。“該死。”琳叫嚷著。她的手指在鍵盤上一陣忙亂,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歪呆拿起聽筒時,琳號啕大哭:“湯姆,他抓走了達維娜,那混蛋抓了我女兒。”
“什麼?誰抓了她?”
“我不知道。麥克費迪恩,我想。他偷走了我的孩子。”眼淚洶湧地淌下臉頰,讓她一度嗆得說不出話來。
“你在哪兒?”
“哈爾比西的加油站。我只是停下來加油,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琳再也說不下去了,電話落在了腳邊。她蹲下身子,靠在一個櫃檯上,把頭埋進臂彎裡,抽泣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一名女子輕柔的勸慰聲。她抬起頭,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
“我是警員凱茜?麥克殷泰爾,”那個女子說,“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叫格雷厄姆?麥克費迪恩。他住在莫南斯街。”琳回答說,“他偷走了我的孩子。”
“你認識他嗎?”麥克殷泰爾問。
“不認識。但是他一直在算計我丈夫,他認為是我丈夫殺了他母親。但他錯了,他是個瘋子,他已經殺了兩個人。別讓他再傷害我的孩子。”琳的話一股腦兒全吐了出來,聽起來語無倫次。她想透口氣,卻一直不停地抽噎:“我知道我聽起來像在說胡話,但是沒有。你必須找助理警察局長詹姆斯?勞森。他知道這一切。”
麥克殷泰爾將信將疑。這種情況完全不是她能應付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附近的警車和巡邏人員留意一輛由一名黑髮男子駕駛的銀色高爾夫車。也許呼叫助理局長是讓她擺脫羞恥的方法。“交給我吧。”她一邊說,一邊折回到加油處思考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