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憋出兩個字:「舔狗。」
姜宇一聽,抬腳就是朝著周齊一踹,結果被察覺到他意圖道周齊靈活的躲開了。
「你小子還想不想要工資了?」姜宇不滿的說道。
周齊立刻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求饒的手勢:「宇哥我錯了,宇爸爸一定要記得齊寶寶的工資。」
姜宇一臉被噁心到的表情:「果然還是你更騷。」
過道上的小插曲謝謹歌並沒有在意,他回到房間後就直接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他看了一眼額頭上猩紅的花鈿,隨即開啟水龍頭用水開始沖洗。
謝謹歌的動作一點也不輕柔,也沒有任何的顧忌,在清洗中一些水流將他兩鬢垂下來的幾縷髮絲也潤濕了。
濕潤的黑髮黏在他的臉頰,瑩潤透亮的水珠從他的額頭慢慢往下滾動,讓他那極富有衝擊力的眉眼多了一種冷淡的艷色。
謝謹歌毛巾隨意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水流,然後抬起手去解那捆住他髮絲的紅繩。
在他動手解紅繩的時候,手指碰到了紅繩上面的小銅鈴,鈴鈴鈴的清脆聲響又再一次在他的耳畔處迴蕩開來。
聽著這聲音,謝謹歌只覺得莫名的煩躁,這聲音就像是在時刻提醒著他那隻惡鬼的存在,提醒著那隻惡鬼對他做的那些事情。
很快將紅繩解開之後,謝謹歌看了一眼手中的銅鈴,他原本打算直接扔進垃圾桶裡,隨即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又將紅繩放進了口袋裡。
等他從嚴西村出去,就回一趟老家,找李槐遠問問情況。那隻鬼既然不會輕易就離開,那他便只有自己找方法徹底擺脫。
到時候這紅繩,興許會派上用場。
謝謹歌洗漱完之後,他將從姜宇那裡拿到的創口貼撕開貼到了頸側的傷口處,然後又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放在枕頭之下。
等他做完這些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快接近凌晨一點。
窗外的月色被雲層覆蓋,漆黑的天幕上只偶爾還閃動著幾顆微弱的星光。謝謹歌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他躺在床上沒多久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睡夢中,他覺得身體異常的沉重,胸口也開始發悶,呼吸變得越來越不順,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的壓住了胸口一樣。
他的思緒彷彿能感受到外界,但是眼皮卻無法自主的睜開,四肢更是僵硬著,整個人都動彈不了。
恍然之間他似乎聽到了一道笑聲,低低沉沉的聲線裡,帶著如同被烈火灼燒過的沙啞。
「小謹」
在這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的這一瞬間,如同一個開關,將謝謹歌的意識從一個漆黑的空間裡拉到了另一個畫面中。
滴答滴答
是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謝謹歌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個花轎裡,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花轎外嗩吶的聲音尖銳又刺耳,明明是極其歡快的曲調,卻無不透出了一種森冷又鬼氣的陰寒。
謝謹歌撩開了轎子的簾幕,街道外除了送親的人,便再沒其他人的蹤跡,所有的房門全部關上,大門上交叉橫放著兩根辟邪的高粱杆。
天空灰濛,渾濁的雲團遮住了光暈,雨下得越來越大。
在一道雷鳴之後,謝謹歌聽到了一陣詭異的歌聲———
「高粱抬,紅裝衣選那正月十八祭祀日 雙喜嘆,黃泉離,陰陽兩隔結連理」
這歌聲輕緩尖細,時高時低,充斥著一種令人頭皮發涼的陰森之感。謝謹歌聽著聽著,手背上不禁泛起了細小的疙瘩。
在他將簾幕放下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四周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急促的大風吹開了喜轎正前方的紅簾,有什麼東西飛快的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