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會原諒自己的,他一直這麼認為,可是半個月過去,那人沒有回來,一個月過去,他派下的人收索不到那人的一絲線索,半年過去,期待變得有些憤怒,一年過去,憤怒淡了,只剩下擔憂,一年又一年,他的心逐漸絕望麻木,身體彷彿空了一般的沉寂。
“……”白皓斌沉默地看了一眼靳天弘,見他說到最後神情中滿是傷痛,心中頓時不忍,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玹兒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固執的很。”靳天弘收起臉上的表情,“一旦他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這次若不是庭兒,我想他也不會回來。”
“庭兒?”白皓斌又是一愣,這一個個往外蹦的人都是誰啊。
“大皇子。”靳天弘道,靳安庭已經被廢除太子之位,目前在家裡閉門思過,若是鄭易玹堅持,說不定靳安庭還會繼續是太子。
“哦。”白皓斌想了想,道,“皇后跟大皇子關係很好?”
“庭兒是玹兒親手撫養長大的。”皇帝道。
“……”白皓斌眨了眨眼,好亂的關係,完全理不清,不過想了想,還是問道,“也就是說,皇后回來是想見大皇子。”
“他想帶他走。”說到這裡,靳天弘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白皓斌想了想,才問道,“他為什麼不直接帶他大皇子?”鄭易玹跟他說過,是那個起勁看到了畫像,認出了他,然後連夜進宮稟告給了皇帝,皇帝第二天就埋伏在約定的地點,將鄭易玹給帶到了這裡,還順便救了自己,可仔細想想,鄭易玹明目張膽地回京就有些奇怪,憑他能躲了十年不讓皇帝找到的本事,如果想去找大皇子並且帶走他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不至於被皇帝發現。
皇帝一愣,被白皓斌這麼一說,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立即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剛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白皓斌道,“你跟朕來。”
又跟?白皓斌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敢不跟嘛!
第17章 不給你點顏色,就不知道誰是老大!
白皓斌已經在屋子裡悶了四天了,足足四天,他被皇帝禁足了,連帶藍也陪著他被關禁閉了。
明明自己又沒有錯。白皓斌憤然,他那天跟著皇帝往回走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就撲倒了皇帝,不知道該說是不巧,還是太巧,鄭易玹正好路過,真要命,搞得他好像投懷送抱,然後被人家老婆捉姦了一樣,尤其是皇帝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去辯解,反而抓住了他往懷裡帶,鄭易玹的臉上沒表現出太大的情緒,也沒說什麼,繞路走開了,之後皇帝陰沉的可怕,他就在還沒搞清狀況的時候被禁足了,更慘的是,皇帝時不時就到他這裡來,還留宿了一夜,那可真是折磨,人家是九五之尊睡床,誰敢有疑問,他本想帶著藍去隔壁睡的,可是皇帝說不許,就要他也在屋子裡,他只好跟藍一起擠小榻,小榻本來睡一個人就夠勉強的了,何況是睡兩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啊?難道皇帝打算利用自己讓鄭易玹嫉妒?就算真的如此,也該挑個像樣的人啊,白皓斌抓狂,在床上滾來滾去,想不清其中的關聯,更為無辜躺槍的自己抱屈。
“藍。”白皓斌趴在床上,看著坐在窗邊的藍,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藍很白,那種石膏一樣冷漠的白,他能形容藍的詞只有兩個,一個是美,另一個就是冷漠,空白的冷漠,“我給你畫畫吧。”
“隨便你。”藍頭也不回地道,連姿勢也不曾變動過。
白皓斌從床上爬起,找到自己畫畫的工具就開始動筆,藍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那裡,白皓斌突然有點心疼,一種莫名的心疼,眼前恍惚地看到似乎是另外一個人坐在那裡,既熟悉又令他心痛,可又彷彿這心痛不是自己般的違和,他奇怪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