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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陣酸澀直衝腦門,鄭易玹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靳安庭被人傻傻當成擋箭牌,居然還幸災樂禍,就算當年他娘是因為自己而死,可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還不夠嗎?他怎麼會為了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捨棄了靳天弘。

鄭易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身上披著一件大衣,大概是張灼為他披上的,他放下衣服,走了出去,就看到張灼在院子裡砍柴,他四處看了一下,沒見靳安庭的身影,張灼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頭也不抬地道,“他走了。”

“什……”鄭易玹只覺得眼前的太陽太過晃眼,讓他一陣暈眩。

“皇后。”張灼急忙扶住他,鄭易玹低下頭,等那陣暈眩過後,他推開張灼,在井邊坐下,“張灼。”

“在。”張灼立即單腿跪下。

“……”鄭易玹緊咬著唇,帶我回宮這句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皇后?”張灼小聲叫了一聲。

“殺了、殺了靳安庭。”鄭易玹握緊了拳頭,若是現在不殺了他,將來怕是要揹負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

“皇后?”張灼不解,他只是一個侍衛,守護鄭易玹的安全是他的職責,聽從主人的命令也是他的職責,但是鄭易玹說過,對他的命令有疑惑的時候,可以說出來。

“去殺了他,至少現在還能有個全屍。”鄭易玹站起來,腳步不穩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張灼在地上跪了許久,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已經封存了十數年的刀,殺人啊,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血了。

張灼出門找了一匹馬,飛快地往城外而去,靳安庭走了不到兩個時辰,快馬加鞭應該很快就能碰到了。

兩邊的景色飛速地退去,張灼手握著韁繩,目視前方,突然一片綠意中出現了一抹突兀的黑色,他立即停下馬,相距不遠的人也停了下來,那人穿著一個大大斗篷,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騎著一輛黑色的馬,那馬毛色油亮,身軀健碩,馬腿纖長而富有力量,是馬中的神駿。

那人看到張灼似乎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駕著馬從他旁邊走過,張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的任務,又立即疾馳而去。

鄭易玹靠在床頭,閉著眼假寐,突然嗖地一聲,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刺入木頭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他睜開眼,看到一個飛到下壓著一張紙條,他拿了下來,展開,整個人頓時僵住:今晚子時城外小亭見。

鄭易玹連鞋也顧不上穿,光腳跳下地,開啟門,院子裡空蕩蕩的,他又奔出院子,外面只有三三兩兩的路人,他站在門口,猛地送了一口氣的感覺,讓他感到一陣酸澀,原來沒出事嗎?幸好沒事……

鄭易玹在屋裡坐立不安地看著天色,天怎麼還不黑,為什麼今天這麼慢?突然聽到了開門聲,他立即快步走了出去,卻看到來人是張灼,張灼一見到他,立即跪下,“屬下辦事不利,請皇后懲罰。”

“怎麼了?”鄭易玹收斂了一下心神,正色問道。

“屬下奉命去追回殿下,但是等屬下找到人的時候,殿下已經被殺害了。”張灼回道,他在碰到那個奇怪的騎黑馬的人沒多久,便看到了靳安庭的包袱,裡面的衣物,碎銀子散了一地,他急忙下地去檢視,在不遠的樹林發現了靳安庭的屍體,是被人一劍刺穿心臟而死的。

“屍體呢?”鄭易玹問,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感到悲傷,或許靳安庭說得對,他只是因為愧疚,所以才對他好,更或者連愧疚也稱不上,只是單純地因為他是那個人的孩子,他才想傾盡一切。

“屬下就地掩埋了。”張灼說到這裡,小心地看了一眼鄭易玹,生怕他為此惱怒。

“這樣啊。”鄭易玹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