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屏玉:“……”
天色已經暗去,阮屏玉推開窗子,凝視著窗外那片星辰,腦海中一直想著安雅最後說的那番話,久久未散。
特別是與她的第一次相遇,想著想著阮屏玉的唇邊,掛起了一抹就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
她轉身來到書桌前,執筆在白紙上寫下“安雅”二字。如墨般的眸子對著慢慢延伸的墨跡。
安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阮屏玉承認,她對這個女人很好奇,更多的是想去了解,那雙黝黑的眸中,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
無奈的是第二日,直到傍晚阮屏玉都沒看見安雅,反倒是阮楓翎與袁子書買了好多補品過來給阮允進補,還說要接爹爹回客棧住。
卻被阮允拒絕,覺得身體無礙,想盡快回長安。
沒想到第五日,阮家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聖上下旨,由於阮允並未及時送去草藥,導致臨城瘟疫病發,要押回去受審,再另行發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管是阮屏玉還是阮楓翎,就連袁子書都沒辦法相信。
臨城驛站內,阮允在眾人面前被官差戴上了手銬。
“爹爹。”阮屏玉紅著眼,她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還沒等她上前,就被阮允止住。
“玉兒,回去。”
“可是爹爹你一向身體不好,這樣被押著回去,身體怎還受得住。”阮屏玉抿著唇,對著官差懇求道:“我爹他身體一向不好,可否讓爹爹和我們一同隨馬車回去?”
“不行!”官差冷漠的打斷了阮屏玉,“他是朝廷要犯,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擔當不起。”
“既是要犯,才要更加小心。”阮屏玉斂著眉,她一個女子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正色道:“若他在路上有了意外,你們可擔的起?”
“你!”
“長姐!”阮楓翎看著與昔日不同的長姐也吃了一驚,在得知這件事的她已經嚇的不行,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玉兒說的是。”袁子書邁前一步,拿出了尚書之子的身份,“我用我爹的名義作保,與你們一同回去,你們不僅可以對聖上交差,阮伯伯身體也會一切安康,你看如何?”
阮家是死是活對於官差而言並不重要,但是舉足輕重的尚書他們還是忌憚的,眸子一轉,道:“既然有袁尚書擔保,我們也不多為難,給你們半個時辰時間收拾,我在外面等著。”
“等一下。”阮屏玉叫住那官差,“既然這樣,可否解開我爹的手銬?”
官差尋思了幾秒,手一揮,阮允手銬就被人解開了。
阮屏玉立刻來到阮允身邊,才發現爹爹已經兩鬢泛白了,嘴角不自覺的抿起,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傻孩子,莫要哭,方才的架勢哪裡去了。”
阮屏玉顧不得這麼多,垂眉道:“在爹爹面前,玉兒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玉兒。”袁子書站在身後,溫言道:“我相信阮伯伯是無辜的,我們還是先收拾東西,有什麼事回長安再說。”
阮屏玉回看袁子書,頭微點:“謝謝你。”
袁子書在臨行前,找人快馬加鞭,趕在他們之前出發前往長安城,好讓父親儘快想辦法。
當阮屏玉拿著包袱關上廂房門時,回看了拐角處的廂房,她不知道安雅去了哪裡。
可是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唯有……有緣再見了。
“阮姐姐。”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卓瑤。
“阿瑤。”阮屏玉強打精神,回應道。
“誒呀,我剛都聽我爹說了,你怎麼還硬撐啊,要是我可急死了。”卓瑤一副比阮屏玉還擔心的模樣,“等我們卓家備完貨,就儘快趕回去,你有事可別硬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