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骨一向很好,等到日後,他漸漸的老去,可皇子們卻一個個的正當盛年,聖上心中還不定會怎麼想呢!說不定,將來得益的會是小皇子們呢!那自己的兒子未必沒有這個機會啊!
王夫人看見賈元春的神色,哪裡不知道賈元春的意思,心中滿意,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回府後,王夫人難得的心平氣和起來,對著前來迎接的薛寶釵,微微頷首。薛寶釵見狀,心中大定,知道腹中女兒的前程已定,頓時也不再心疼送出去的五千兩銀票了。“太太辛苦了,我讓小廚房熬了燕窩粥,太太喝一點吧!”
王夫人拍了拍薛寶釵的手,“如今家道艱難,不必以前,這東西你吃就行了。我那裡還有幾斤上好的燕窩,你待會帶回去,每晚睡前,你和寶玉一人喝一碗。寶玉這孩子,向來不在這上面留心,你多看著他些。”
薛寶釵點點頭,“太太放心,我知道的。只是偏了太太的好東西了。”
王夫人笑了,“瞧你說的!我的以後還不都是你們的。”這話恰好被隨後趕來的李紈聽了個正著。饒是李紈心如止水,聽了這話也未免心有不平。自己的蘭兒才是太太的嫡長孫,可在太太眼裡,連寶玉的衣角也比不上!太太太偏心了些。
可是李紈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況且她也知道,現如今,還沒有她說話的份!所以李紈腳步放重,慢慢走了進來,“太太回來了嗎?太太辛苦了。”
王夫人看見李紈,便想起早夭的賈珠,若賈珠不死,此時恐怕早就為官做宰了,自己何至於到今天還殫精竭慮,苦苦籌謀。可是她是府裡有名的慈善人,雖不待見李紈,卻從來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有瞭解她的薛寶釵看出來,王夫人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底卻冰冷一片,“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不是說了嗎?蘭兒真是要緊的時候,你服侍好蘭兒就是你的造化了。不必日日到我跟前來的。”
李紈賠著笑,“正是為蘭兒的事來的。前些日子蘭兒晚上讀書,受了涼,傷了風,大夫看過後開了副藥,要人參入藥,我那邊實在找不到上好的人參,這不,只好來找太太了。”
王夫人蹙眉,“菖兒菱兒怎麼說?公中連人參都沒有了嗎?”
李紈低著頭不說話。王夫人知道,如今大房掌權,府裡那些人最是善於捧高踩低的,賈菖賈菱如此也在情理之中。王夫人滿臉不悅,薛寶釵見狀忙說道:“說起來公中雖有這個,可年深日久的,恐早已老朽,也失了藥力,即使入了藥,恐怕也沒什麼用。倒還不如不用。我那裡倒還收著幾支,是早年哥哥去東北時帶回來的。待會我就讓鶯兒給嫂子送兩支去,如果不夠,嫂子儘管來找我。”
王夫人臉上好轉,嗔道:“如何就動用你的私房了。我這裡也有幾支,用我的就行了。”
薛寶釵忙給王夫人端茶倒水,“知道太太有。可是蘭哥兒也是我的侄子,就當是我做嬸嬸的一點子心意便是。太太便不要和我搶了吧!”
王夫人被薛寶釵哄得眉開眼笑,“得了得了,不和你搶了,你啊,大著肚子,還不快坐下吧!”然後又對李紈說道,“既如此,你就先回去照看蘭兒吧!這幾日請安就不必來了,老太太那,我也給你告假。好生照顧蘭兒最要緊!”
李紈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應道:“是,媳婦知道了。”然後福了福,轉身離開了。沒人看到李紈離開後,臉頰滑下的兩行清淚。
史湘雲和賈惜春正在院子裡辣手摧花,看到李紈遠遠的來了,茫然的看了看對方,大嫂子這是怎麼了?瞧著情緒不對啊!
“大嫂子,怎麼了?你好像哭了?”史湘雲看了看方向,李紈是從王夫人那邊來的,莫非是王夫人責怪她了?
李紈啊了一聲,忙說道:“哦,蘭哥兒病了,大夫說挺嚴重的,缺了一味藥,我去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