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為太皇太妃增添一分危險,我要將這些東西拿走,解開這個謎團。”她神色堅定,“江山易主也好,大成覆滅也好,我都要揭開這個秘密,或許能幫助王爺。”
她的聲音暗沉下去,“如今王爺已經被皇帝褫奪封號,甚至或許真的被定謀逆之罪。若是得知先皇的遺物內容……或許……”
寧浚雙眼赤紅,微微閃爍。
“若是如此,皇兄真的會謀反嗎?”他沉聲問,“大成的江山,百餘年安定繁盛,百姓從來沒有經歷過戰亂和政變……若是真的如此,那麼如今的皇室,或許……”他眨了眨眼,抬手指著皇宮的方向,“那龍椅上的人,可是皇兄的親兒子!”
“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卻要殺了楚王殿下,不是嗎?”木梓衿微微提高聲量,“他下旨讓王爺南下,卻只給王爺六千的京師。六千京師南下奔波,面對叛軍已經是疲勞應戰,又因為京師不能適應雲南氣候,或許根本就沒有勝算。若是王爺在平叛之中遇到什麼危險,楚王殿下或許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寧浚沉默。
“王爺,我不會再解釋,皇權的爭鬥,你比我更清楚。或許你們以前看到的皇帝是一個年輕單純的皇帝,可你敢保證,在那個龍椅之上坐久了的人,就不會學會算計嗎?”
寧浚低垂著眉頭,垂於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
木梓衿見他無言,轉身便要離開,卻不想,寧浚竟然拄著柺杖跟了上來。
“你要去什麼地方?”他問。
“不能告訴你。”木梓衿說道。
“這是我的東西!我還沒有同意給你,裡面的秘密甚至是什麼都還沒有弄清楚。”他一瘸一拐地跟上,“何況,就算如你所說的,若真的是你猜測的那樣,你承擔得起嗎?到時候你想要怎麼辦?”
木梓衿腳步一頓。
“我要和你一起去。”寧浚說道。
兩人立刻安排了馬車,出了楚王府。馬車在街道之上轉了幾圈,混入車水馬龍的人群和車流之中,又暗中往東市而去。
那是一處不起眼的書畫鋪子,依舊是那個修補書畫的書生在外面守著,見了木梓衿,便迎她入了店鋪之中的小院子。
是夜,皇宮,宮燈旖旎璀璨,如瑤臺明珠迤邐而去,宮闕重樓,簷牙高啄。
御香飄渺,縈繞薰染,明亮的琉璃燈火之下,皇帝的聲音單薄又纖細。他坐在軟椅中,身體前傾,用手撐著案几。案几之上累積堆砌的奏摺書本,幾乎要將他單薄的身軀埋沒。
“陛下,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肖總管安靜的站在皇帝身後,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瘦削的背。
那白色的燈火勾勒著,將皇帝的背脊描繪的更加的纖弱了。肖總管走過去,將燈移開些,以免皇帝不小心碰倒。
“還早,”皇帝拿起筆,沾了硃砂,又翻開一本奏摺,看了看之後,提起筆來,可遲遲無法下筆。
“長壽,你說,朕是不是真的當不了一個好皇帝?”皇帝放下筆,將摺子拿起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人眼花,“朕看了這些摺子,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他嘆口氣,將摺子扔到桌上,“不管我朕如何做,總有人要說朕的不對。”
“皇上還年輕,急不得。”肖總管笑著,很慈藹。
“不,是父皇偏心,從小就沒有教過我帝王之道。”皇帝的眼中露出不甘與落寞,甚至帶著深切的埋怨。
肖總管垂頭,不敢說話。
“朕已經很努力了。”皇帝頹喪又自嘲地笑了笑,“朕,總希望,可以像皇祖父那樣,或者像父皇那樣。”他抿唇,又搖頭,“不……如果父皇不是因為是嫡長子,或許也做不了皇帝。父皇一生兢兢業業,雖說是皇帝,可依舊比不過五王叔。若是將這江山交給王叔,若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