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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出他話裡的含義,心中一股難言的情感湧上心頭,畢竟,這裡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給了我信仰的地方,面前的是給了我救贖的人。現在的離開讓我十分慚愧。
我無論是七年前有機會來到匹茲堡還是認識Vern,與他成為搭檔,都是因為我和Vern還有許許多多的同行們的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對於最終選擇離隊的我來說,彷彿是選擇了割裂一段人生。
我伸出雙臂緊緊抱住Vern,在他的耳畔輕聲說“Vern,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凡事小心,注意安全。”
Vern也反手死死地扣住我,“你放心”他笑的恣意又自信。“不用擔心我,反而是你,回去了,一定要幸福快樂的生活。”
“嗯,你也儘管放心!”
我們分開後,Vern似是仔細的打量了我一下,接著無奈的送了我一個白眼“你這一身紅,這要是去搶新郎嗎?”
我的事情Vern幾乎都知道,他也知道我今天回去,馬上要面臨的事情——彥軒哥哥的婚禮!
“差不多,和你待久了,匪氣就自然而然的露出來了。”我不反駁他,其實我不是搶新郎,原因卻也十分說不得。這一生,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與他一起走走那條紅毯吧,就算他執手的佳人,他新婚的妻子,另有其人。
當年彥軒哥哥離開的真相,就在我來到匹茲堡的第三年,由Vern把資料拿給我的。沒有再做什麼無謂的掙扎,只是倒在Vern租住的公寓的大床上,一直在流眼淚,Vern顯然不知道怎麼勸我,竟然隔一會就餵我一杯淡鹽水,嘟囔著千萬別哭失水了,哭著哭著我就被他逗笑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家鄉,是我早晚要回去的地方。縱然物非人非。
最後深深望了Vern一眼,我轉向雨堯。雨堯似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先開口道“你也快回國了,我先回去給你探探路,到時候你儘管來投靠姐姐好了。”
“好啊,回去之後,有什麼事情記得隨時給我打電話,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找我爸幫你,總之,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回去的。”雨堯眉宇間盡是擔憂。
“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什麼時候讓你擔心過照顧不好自己。”想起來這糊塗妮子有時的所作所為,不禁讓人啞然失笑。
候機大廳的廣播又響了起來,提醒我,我的那一班飛機就要停止辦理值機了。
我衝Vern笑了笑,是真心實意的笑,沒有離別的不捨。對於我們來講,聚散分合都是正常,早就習慣永別如同晚上還會再見一般的隨意。
只是,我們互相,格外認真的道著“珍重!”
雨堯牽著我沒有拿行李的那隻手,示意要再送送我,Vern站在原地並沒有跟過來。
辦理值機過了安檢後,再回首就已經不再見Vern的身影了。我想說,Vern,謝謝你,我會用餘生,祈求你的一生平安。只是,我的祈求,老天總是看不上,不知道,再一次,能不能做的準。。。 。。。
走向飛機,我看到自己被風吹得紛飛的火紅色的裙裾,是的,就像Vern所說的那樣,從上到下,我一身豔紅。
因為飛躍千里萬里,只為能被你看到,我送你的這十里紅妝!
從北京轉機回到家鄉,我就立刻趕往海航大酒店——彥軒哥哥舉行婚禮的地方。
從酒店的外面還看不出什麼,一進大門就發現所有的電梯和樓梯口都把守著訓練有素的保鏢,他們彬彬有禮的檢視著每位上頂樓參加婚禮的賓客的請帖,謹慎有序。
這麼大的陣勢,當然不是因為彥軒哥哥出息到了這種程度,而是因為,我的“嫂子”——傅柏曦。
傅氏是這座城市中為數不多的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