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將我抱在懷裡,要麼坐在他腿上,要麼緊挨著他坐在他身側,習慣性環著我的腰,時不時揉捏一下,或者直接丟了他手裡的跟我看同一本,再然後丟了我手裡的書跟我接吻,直接讓我趴在他身上環著我。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Amon被奧地利政府通緝,一些穿著警察字樣衣服的人直接將他帶走了。
整個房子大而空曠。
他已經離開6天了。
在這期間,幾乎每天我都會感到窒息、腹部劇痛和渾身上下任何地方的鈍痛。我簡直睡不著覺,甚至好幾次我擔心的睡不著,只能窩在趴在壁爐邊Wolf和Lacki身上找安全感。
他留給我剩下的塞滿了四個行李箱的馬克,讓我到美國去。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必須見他!
就在前天我將一切整理完畢準備出發時候,我接到了他即將在克拉科夫行刑的通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通知特別地送到了一個亞裔女傭的手上,但是我必須快點去。
我想見他想得快瘋了!
我將他的馬和狗交給療養院的人照管,並告訴她如果我回不來了,希望好好照顧它們,我塞給她2500馬克作為報酬,她推辭不肯收,因為她很喜歡它們,很樂意這麼做。最後我還是將東西硬塞給她。
整個德國百廢俱興,我只好買輛車準備開過去,走之前取了為他定做了的最漂亮的西裝,時間來不及了,我要儘快去克拉科夫。
在德國和波蘭的邊界耽誤了好一陣子,因為我沒有駕照,即使有Amon給我搞來的身份證明。
幾經周折,早10點行刑,我7點鐘趕到了。我表明自己是他的女傭,為他送行,幾個人左右商量了下,讓我進去了。
他面色憔悴。
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已經沒有了陰沉的墮落感,有的只是麻木。我害怕了,越過桌子蹲在他身前,摸他的臉。他抬頭看見了我,眼中漸漸出現了些微亮光,顫抖著手撫著我的臉頰,忽然把我擁進他懷裡,緊到我要喘不過氣。
天!我的Amon!他怎麼瘦了那麼多?我甚至摸到了他凸出的尖銳的脊椎骨節,胸腔側的肋骨都凸出來了!
我不想哭,但是眼睛發熱鼻子發酸控制不住,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但是不可以,我得忍耐,我不能讓他擔心。沒關係的,我可以陪他不是嗎?他死我也不會獨活,我們的命早在我來的那一刻已經拴在一起了。
我跟他待在會客室的三個小時不到簡直是最寶貴的時光。我們說說笑笑,止不住的悲傷卻縈繞了整個房間,濃重得過分。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你凍得像個被遺棄在雪裡剃了毛的小貓。”我正跨坐在他身上,我們緊緊互相擁抱著,生怕一旦分開一方就會消失一樣。他的小貓言論立刻讓我拼命忍住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我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你就像是個螢火蟲。”他將我從他懷裡拽出來,替我擦眼淚,順好臉側的頭髮。
“我一直認為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你給了我理由。”他面無表情的臉透著寧靜和滿足,幾句話竟然沒有任何口音的,清晰的一字一句輕輕說出來。
“時間到了,你可以出去了,女士。”行刑人員之一進來下最後通牒。
我扭頭,拼命掩飾眼中的眼淚和驚慌失措,他撫摸著我的頭髮,忽然用力把我攬過去,重重吸吮我的嘴唇和舌尖,我的眼淚又流下來,他狂熱的吻著我,過了似乎很久,但對於我來說短暫只如一瞬的時間,他微微抬頭,輕輕吻著我的眼睛。
我站在外圍,看著他穿著我為他訂做的西裝,黑色,剪裁得體,是我硬生生把Hugo的學徒挖出來做的。戰爭結束,他不敢露面,躲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