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蘇渺在裝瘋!
白易到處找蘇渺,卻在一個牆角處發現了他,只見他蹲在牆角上,赤銅螭龍劍在他懷裡,他雙手捂住耳朵,將頭低下去,喃喃道,“殺人了,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白易將他拉起來,將他推到牆上,“你裝什麼瘋!是不是你殺了秋十?”
蘇渺微微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小心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不是,是有人來了,殺了她,她死了,她死了……”
蘇渺的樣子太可憐了,他的仇家很多,也許是趁著他不在摸進江南神門要殺他,秋十和那人過招才被殺害的,白易這樣想著,他不該這麼對著他吼,他有些心疼。
白易把他拉過來,一手圈住著他的腰,一手攬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回來了。”
蘇渺靠在他的懷裡,覺得他的懷抱很舒服,他的身上帶著江南神門大堂邊上種著的那種花的香氣,很好聞。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一身冷汗,不,他要殺了他,他擋著他的路了。
白易派人把秋十的屍體拖出去埋了,在後山上給她立了一座墳,在墳前上供奉了一斤瓜子,他沉默了很久,只是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讓她送了命。
一連幾天,蘇渺繼續裝瘋買傻的生活,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白易察覺出了什麼蹊蹺。
白易怕他再出事,於是時時刻刻把他看在身邊,江南神門的弟子很不高興,那幾天蘇渺的品行都叫他們看得一清二白,要不是他,江南神門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此時更沒人給他好臉色看。
“白師兄幹嘛帶著他,他是我江南神門的罪人,理應逐出江南神門!”
堂下站著一片人,亂哄哄的鬧成一團,全都是讓蘇渺離開的話。江南神門的弟子已經死傷過半,留下的都是僥倖存活,更加不能容忍蘇渺的存在。
“你們執意要趕他走,那我只有和他一起下山了。”
堂下寂靜了一瞬間,頓時又鬨鬧起來,“白師兄,萬萬不可!你怎麼能為了這麼個人離開江南神門!”
“白師兄,你怎麼,怎麼……”
有一個弟子氣憤道,“我早就知道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怕是早就和他有什麼隱秘!這江南神門怕是完了!”
他一說出來,立即就有人道:“我早就看見他們不對,真是江湖敗類!這江南神門再也呆不下去了!我看我們還是散了吧!反正掌門已經死了,肖師兄,餘師兄都死了,孟師兄前日裡也死了!還不如趕緊在山下謀個差事,也好過在這裡看他們的醜事!”
白易默不作聲的任他們罵,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桌子。
“白師兄,你說句話啊!難道……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大家散了吧!有什麼好說的,這江南神門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我們不如去另投門派!”
說話間,一轉眼大堂的人都走了個乾淨,恐怕不多時,等他們收拾好了包裹,江南神門就真的人去樓空了。
白易側頭看蘇渺在看他,拉著他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道:“他們走了也好,過幾日,我們也走吧。”
白易望了望四周,曾經威嚴的大堂,再也沒有人會來了,雕龍附鳳的柱子,桌子上積壓著的卷宗,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到了晚上,江南神門寂靜得嚇人,除去了表面那層金,江南神門比亂葬崗也不遑多讓,兩個人回到了那個小院子裡,點上了蠟燭,蠟燭的光時亮時弱,蘇渺只穿著一件裡衣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白易將他拉攏過來收在懷裡,像是在護著一件寶物。
蘇渺仰頭在他唇角上碰了一下,“師兄……”
“嗯?”
蘇渺的傷已經漸漸好了,臉上也看不到淤青,手上的紗布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