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被她嗆白的臉色有些難看。“奴婢說不過寧側妃,這府裡誰不知道您是一張鐵嘴。只不過活幹不完,就不能睡。您想熬到幾點,奴婢陪著您就是了。否則明日皇子妃問責,奴婢可擔待不起。”
話到說到這裡了。
寧璞玉只有咬著牙,捲起袖子來洗碗。碗裡盤子裡的油星有些膩手,摸上去很不舒服。
只是一想到姐姐那麼為難,她就覺得沒有什麼了。
娘去世之後,在寧府,溫沒少下功夫折磨她。一來二去的,也就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左右都是忍。
即便這樣,陳嬤嬤也沒有痛快的放過她。
趁著寧側妃刷完的功夫,她讓人在洗乾淨晾著的衣服上,抹了好幾把土和煤渣。
明天一早,得好好下下這位側妃的面子。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揣進口袋裡的銀子呢。
這麼晚了,滄浪園的書房裡,依然燈火通明。
竹節咬著嘴唇,看著正精心寫著什麼的二殿下,心裡急的不行。
“爺,要不然,奴婢去瞧瞧寧側妃吧。到底側妃也沒做過這樣的粗活”
她忍不住了,皺眉賠著小心的說。
冷衍擱下手裡的筆,眉頭一蹙:“你知道什麼時候最好別說話。”
“爺。”竹節憋了一晚上,都快要憋死了。“您不是最喜歡聽竹節說話麼?你不是說,竹節從來都不說假話!側妃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罪,罰也罰了,不如就這麼算了可好?”
被她煩的不行,冷衍沉眉:“這是皇子妃的意思。”
“不是您授意,皇子妃哪裡捨得罰寧側妃啊。”竹節分辯道:“再說,要死的人攔不住。您看那靳主子,哪裡就是不想活了,根本是故意和側妃過不去。爺,您總不能為了她的伎倆。就這麼冷待側妃吧?”
“總之你不許去。”冷衍與她對視一眼:“不然,兩日很可能變成兩月。”
“爺”竹節急的不行:“您真的要罰,罰奴婢還不行嗎?”
“下去吧。”冷衍的心,被她攪得有些亂。他何嘗願意把寧璞玉丟在下院幹粗活。想起那一日,羽林軍來府上押解他入京的情形。心裡就有些酸澀。
當時那一臉堅毅的寧璞玉,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竹節生氣的擰著身子出去了。
冷衍生冷的強調了一遍:“記住我說過什麼。”
“知道了。”竹節氣得不行,真恨不得把靳主子用鋪蓋一裹,也丟在下院裡做粗活才好呢。可是爺這麼堅決,她又怕事情鬧大了更讓寧側妃受罪。“唉,真不知道是做什麼孽了。”
並非沒聽見她嘀咕什麼,冷衍鎖了眉,低低喚了馮鋮近前。“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爺。和您想的不錯。”馮鋮謹慎的說:“協助宸貴妃娘娘於崇明宮失蹤,並安排她入壽凰宮行刺的,是同一夥人。那些人並不在禁宮的侍衛之中。當日被皇太后擒住的那些戍衛,不過是聽從了宸貴妃的唆使,但至於是誰在背後鼓動,他們一概不知。”
“手段乾淨利落。”冷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爺”馮鋮有些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道:“瀠姑娘到底想做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奴才知道您念著往昔的情分,可再這麼下去只怕她要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到時候,根本就會超出爺您的掌控。想要阻止,得趁現在。”
“你有什麼法子?”冷衍心緒萬千,卻不知道該用哪一種在瀠繞身上。
“她幾次差點要了爺您的命。如今還擅自做主,將手伸向了宮中。”馮鋮的話。雖然說的不那麼暢順,卻十分堅決。“奴才以為,要麼殺之,以絕後患。要麼從她走,永不再見。女人的心若是變了,那就是鐵石一樣,刀劍都劈不開。奴才斗膽說句犯忌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