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璞玉剛一眨眼,淚珠子就掉了下來。你是誰?
我是茵茹啊!璞玉!
茵茹?寧璞玉緊緊的閉上眼睛,又睜開,似乎是看的清楚了一些。你好了?你可以說話了?太好了。
我好了。茵茹哽咽的不行:你怎麼才回來。
我去看姐姐。寧璞玉掙開了她的手,咬著牙往裡面走。
手指甲狠狠的紮在自己的掌心。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可她不想閉上眼睛。她要見姐姐最後一面。
爺,你總算是回來了。靳佩瑤跪著挪到了冷衍身前:皇子妃她。。她已經走了。
冷衍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氤氳成霧。
那種滋味,比萬箭穿心還難受。他不該丟下她。不該就這麼前往西南。
以為局勢盡在掌控之中,但其實,根本就是他太自負。
為什麼要把所有的責任,讓你一個女人來承受?
姐姐。。寧璞玉來到靈前,看著神主牌上的那行子,淚水再也止不住了。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為什麼不等著我,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救你的。
她好像一下子就醒悟過來,奔到了棺槨前。
棺中的姐姐,容貌鮮活,妝容精緻,根本就不像是已經走了。
可是為什麼,侍婢要梳這樣的偏髻給她,讓濃密的黑髮遮住了半個額頭。
姐姐,我會救你的。你別怕,我現在就為你施針。我可以的。寧璞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幾根銀針,伸手去撥姐姐的衣裳。手指觸及她的臉頰、脖頸,只感覺到一陣冰涼。姐姐。。你冷嗎?
不要,側妃。竹節握住了寧璞玉的手腕。皇子妃。。已經走了。
胡說。寧璞玉皺眉,臉色陰冷的厲害:我學了這麼多年的醫術,便閱古籍。我看過無數的偏方,我熟悉每一處經絡穴位。我下針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我從來沒有失手過,你憑什麼說我救不了姐姐。
娘娘,人死不能復生,您這樣子,叫皇子妃怎麼安心的走?竹節含著淚,樣子難過的不行。
寧璞玉看著她,哭著問:你不是也很難過麼?你不是也不想姐姐出事麼?姐姐既然這麼好。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
茵茹走過來,指甲輕輕的挑起了遮住皇子妃半邊額頭的髮絲。璞玉,你看。
寧璞玉的目光正好落在那一塊破碎的額頭上,心中大驚。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魯鑫逼著皇上下旨,要二皇子府為魯雙虞償命。否則。。他就辭官歸鄉。茵茹滿臉的憤怒,情緒激動的不行。若只是他辭官不做,一點妨礙都沒有。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爺的訊息,整個西南都在他父子手裡。要是。。不給他整個交代,爺和你,怕是就回不來了。萬般無奈之下,姐姐她才。。
魯鑫?寧璞玉看著茵茹,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忽然吼了出來。魯鑫是你爹。他是你爹,你為什麼不勸她,你為什麼沒有站出來保護姐姐。你為什麼要讓他害死我姐姐,寧家再怎麼對不住你都好,姐姐她是無辜的。你要討債,你向我討,為什麼要傷害姐姐。
冷衍大步走過來,一把從後面將寧璞玉抱在懷裡。
這樣溫暖而緊實的懷抱,讓人無妨抗拒。
寧璞玉轉過臉,撲在他懷裡放聲痛哭。姐姐,你還我姐姐。。你還我姐姐。。
茵茹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璞玉。
能做的,她都儘量去做了。可是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兒,又能多做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璞玉。我沒能救姐姐。我欠你的,欠姐姐的。。只有拿我的命去還。
話音沒落,她就衝著棺槨一頭撞上去。
即便是竹節反應迅速,身上去抓的時候,頭也已經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