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皇帝才一臉威嚴的走進殿來。
寧璞玉隨著冷衍起身行禮,表情凝重。這殿上的氣氛,讓她很不喜歡。
但是沒有露怯。
“朕以為,你不會自己回來。”皇帝微微虛目,看著冷衍略經風霜的臉,眉心微凜。
冷衍饒是一笑:“父皇怕是誤會衍兒了。這幾個月沒有回宮,且音信全無,乃是因為出了一些意外。兒臣雙目受傷,幾乎失明。虧得遇上貴人相救。才於數日前重見光明。也就在這個時候,兒臣之妻璞玉於西雲山尋得兒臣,遂匆匆料理了倉良之事,趕著回宮向父皇講述實情。洗刷冤屈。”
“料理了哪些事情?”皇帝問話的同事,偏看了一眼寧璞玉。
寧璞玉低首,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西南地區倉良一帶活躍的匪首徐飛已經被斬首。而其手下三萬餘人也的名冊也都盡數帶回,供朝廷驅使,請父皇過目。”
“徐飛當真已死?”皇帝微微斂眸,目光裡透出一絲狐疑。
“的確。”冷衍並無多餘的表情,只是如實的陳述整件事情而已。
首領太監將名冊呈於皇帝手中,恭敬道:“請皇上過目。”
冷衍繼而又道:“不光如此,先前從宮裡逃走的瀅妃,也在這場衝突中殞命。她所控制的數百侍從也都遣送回鄉,不再糾結於西南地區,擾民生亂。”
“瀅妃……”提到這個人,皇帝眉心微蹙。“朕曾接到密奏,密奏上提到,瀅妃乃是你安排入宮,安插在朕身邊之人。不知道是否屬實。”
雖然皇帝的語氣很平靜,並沒有苛責之意。可寧璞玉還是後脊樑發冷。
父子之間,原本該是親密熱絡的對話,倒像是生死之間的較量。一個不留神,一句話就可能成為刀子,將對方置於死地。
“並無此事。”冷衍凝眸道:“許是小人從中作梗,挑撥之言。還請父皇信任兒臣。”
冷衍否認此事,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就算有心承認,想必皇上也是不愛聽真話的。自己的兒子送女人給老子,還是用作這樣的打算,好說不好聽的,丟的還是皇家的顏面。倒不如黑不提白不提,過去了就算了。
反正瀠繞也已經死了……
這件事能這麼了結也未嘗不好。
“若此便罷。”皇帝想了想道:“那麼據你所知,西南是否已經太平?”
這話倒是不好回答了。
畢竟西雲山上,還有喬秦漠的土匪窩。
徐飛死了,瀠繞的組織也散了,他可謂一枝獨秀。寧璞玉心想,只要是不故意和朝廷的兵勇抗衡,他們的日子也算逍遙自在。
但問題是,土匪就是土匪,土匪要是不搶銀子,那吃什麼喝什麼?
冷衍該不會讓皇上出兵剿滅西雲山土匪吧。
正在狐疑,就聽見冷衍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
“是。”
“好。”皇帝蒼老的面龐,透出一絲欣喜。“這麼多年,西南一直都是朝廷的一塊心病。如此,倒也不錯。可是為何傳聞,你被人削了首級,棄屍荒野。而那些人,就都是徐飛的人嗎?”
這話是問住了冷衍,他也不能確定,那些人是否都是徐飛的人。
“回稟父皇,兒臣在與徐飛逆賊混戰時,輸給了地勢天險,我軍傷亡慘重。危及之時,幸得下屬想出金蠶脫殼之計,兒子才能僥倖躲過一劫。而就在逃亡的途中,兒臣被身份不明之人追殺,傷及雙眼而落難。這也正是兒臣失去聯絡的原因。但這些人的身份,至今不明。”
皇帝點了點頭:”既然聖旨並不屬實,而你又為朝廷立下大功,那麼二皇子府的禁令便算是可以撤了。只是,關於龍袍的事情,朕想問一問,到底是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