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限　；　並在支撐無限的圖書館裡進行　編碼—　—按通天塔圖書館的解　釋　是　“　換句　話說　；　用所　有語　言　—　：　表達的一切。　從博爾赫斯自己作為圖書館工作人員的立場來　”　看　；　這篇小說是圖書館宗旨—　—接近知識—　—的譫妄的顛倒。　—　—　《　通天塔圖書館　》精心地諷刺了對作者說來已經沒有任何　意義的服務公眾的機構。人類企圖利用書籍來了解書籍想解　釋的宇宙　；　在那篇小說裡　；　書籍卻對人類採取了偏執狂似的報　復態度　：　有一些官方的外查內調人員　；　我見過他們執行任務　：　他們來到時總是風塵僕　僕　；　累　得要　死　；　抱怨　說　樓梯　壞了　；　幾乎害他們送命。他們和　圖　書館　員談　迴廊　和樓　梯　；　有　時　候拿起手頭最近的一本書　；　隨便翻翻　；　尋找傷風敗俗的字　眼。顯然　；　誰都不指望能發現什麼。

·　136　·

博爾赫斯傳

如同在較早的兩篇小說　裡一　樣　；　博爾　赫斯　描　繪了　一幅　不　可能的畫面。講故事人的　結尾時　說　“　在這　一類　的奇　遇　中　；　我　：　白白浪費了歲月”　。這一篇是博爾赫斯最短、　最慧黠的虛構小　說　；　他再次指出　；　虛構小說假託真實的東西永遠不可能是真實　的　；　要證明這一點　；　最好利用虛構小說的形式。　1940　年　；　他以另一種風格替阿道弗　·比奧　伊·卡　薩雷　斯　最出名的小說　莫雷　爾的發　明　《　》寫　了一篇　前言　；　把　小說　的構　思　同卡夫卡的　審判　《　》和詹姆斯的　螺絲在擰緊　《　》相比。博爾赫斯　對他朋友的讚頌相當於藝術信仰的宣言。他說構思嚴密的故　事或者偵探小說本身沒有什麼不對　；　但　20　世紀處理心理現實　主義和心理時間的手法對虛構小說的寫作沒有好處。斯蒂文　森、　德·昆西和韋爾斯在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　；　而普魯斯特和　俄國人卻拿不出任何東西。　繼　莫雷爾的發明　《　》一　個月之　後出　版的　一本　書裡　；　比奧　伊　在前言中對這個問題有　他自　己的說　法。那　本書　是他、　西爾　維　娜和博爾赫斯合編　的《　想文　學　選》；　1940　年　12　月　由西　班　牙　幻　內戰的流亡者創辦的南美出版社出版。比奧伊評述所選作品　的體裁時說它　“既是　隨筆又　是虛　構小　說……不　斷　地運　用智　力　和想像　；　沒有任何憂鬱　和人　的感情　因素。　他說　這　話時　顯然　考　”　慮到博爾赫斯的作品。他和博爾赫斯在虛構小說應該怎麼寫　的問題上公然違抗傳統的智慧　；　並且引以為樂。　《　南方　》雜　志　1940　年　12　月　發　表　了　博　爾　赫　斯　的《環　形　廢　墟　1941　年　1　月　又發　表　了他　的《巴比　倫　彩票》　前　者模　仿　了　》；　。　混沌初開的景象　；　夢　幻　者就　是　被　夢　見　的人　的　情　節　膾　炙人　口。　開篇是博爾赫斯最著名的　（　也是最常被引用的　）　一句話“　在那　：　漆黑一片的夜裡　；　誰也沒有看見他上岸。　”

第二部·第五章

·　137　·

博爾赫斯的小說裡具備有形的創造感的為數不多。在這　裡　；　那個　灰白”　“　的人作了巨大的、　甚至可以說是超人的努力使　自己再生　；　結果被他　自己創　造的　形象消　耗　掉了。　說不　上是　同　類相殘　；　不像是魔幻　；　但也　不真　實　；　盡　管故　事的　格　調幾　乎是　科　學的、　人類學的。　《環形廢　墟　》一直　是博　爾赫斯　對　本體　論奧　秘　的最奇特的探索。　《　巴比倫彩票　》卻是對　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