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臣看著那銀色的環被小朋友收進手中,但小朋友情緒並不怎麼好;他伸手扶著小朋友的肩膀:“不喜歡嗎?”
“女戒,你給我的這個肯定是女戒。”季文抬頭;慢吞吞地嫌棄道。
“呵……”鬧半天是介意這個?
“你不知道男戒也可以是一對的嗎?”陸臣從口袋裡摸出另一枚;用手拿著給季文看:“男戒,你的也是。”
季文得到滿意的答案後抬眼斜他;語氣裡依舊有不滿:“那你遞我手上幹什麼?不該……是給我戴上嗎?”
陸臣從季文掌心裡拿過戒指;端詳端詳戒指,又端詳端詳季文,嘆口氣:“我怕你不喜歡。”
季文難得看到陸臣這麼心虛的樣子,覺得天空裡的煙花又都漂亮了不少,他笑:“我喜歡。”
不只是戒指,還有人。
陸臣湊過來,吻吻他的嘴唇,慢慢抬起他的手。季文的手很漂亮,除了長期握筆留下的指間薄繭,其餘部分都是柔軟的光滑,他大概沒有這麼認真地端詳過小朋友的手,筆、鍵盤、儀器都臣服的手,竟是這麼漂亮。漫天的煙花光亮,映得手中捧著的他鋪滿淡淡的璀璨。
戒指很素,若非行內人?大概只會覺得是個無奇的指環。但冷而潤的觸感分明,掂在手上輕重剛好,貼極了肌膚。季文也許曾經想象過自己在婚禮上給白婚紗的新娘帶上戒指,然後新娘又給自己戴上戒指的感覺,也許是感動的,神聖的。但絕對不會想到,是現在這麼的心動。冰潤的感覺一寸寸環箍進指尖,一點點向指根推進,無名指的每一寸地方明明被滑得很冰,但卻熱燙起來,燙得心都疼了。他低頭看還在前進的戒指,抬頭看專注戴戒指的男人,他突然想抱抱他,碰碰那個男人從來都一絲不苟的頭髮。
最後一束煙花呼嘯到天空,開放成破碎的美麗,喧鬧了半夜的天空終於有了一會兒的沉寂。
戒指終於穩穩戴進,季文反手抓住陸臣的手,伸手摟住了他,但是因為身高的原因,更像是他撲進了那人的懷裡。陸臣低頭,鼻尖蹭著小朋友的頭髮,癢癢,伴隨著淡香,鼻息裡再無其他。他伸出一隻手低下去伸到季文面前,小朋友也不馬虎,拿了戒指仔細給他戴好,然後繼續賴他懷裡。
“男性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歲。”賴了一會兒的小朋友想到一個嚴肅問題。
陸臣碰碰他的頭頂:“所以軒軒不能娶你,我可以。”
自己的問題被岔開,倒是被他一個玩笑弄得哭笑不得:“啊?”
“說笑呢,我們要結婚的國家結婚年齡可小多了。”
“看煙花都看這麼久。”屋裡床上的男人翻個身醒了些。
“看完了,繼續睡吧。”窗前的女人準備拉窗簾,動作優雅,臉上沒有半分情緒的痕跡。才拉上一半,窗外天空又亮了起來,這次比先前更多,煙火如晝。
窗戶往外看去,兩男子在樹林前爭著點菸花,火束飛上天空時,他們一起向上看,那絢麗的軌跡,劃過三人深深的眼瞳。
週末大夥兒睡得都不錯,季文也是一夜好眠,早上起來揉著眼睛到客廳,卻看到爸爸和老姐也像是剛起床的樣子,坐在餐桌前東張西望。
“吃的呢?”季文納悶兒地指了指空著的餐桌。
“老媽說今早沒早飯吃。”季採聳聳肩:“小文你去幫我把廚房冰箱裡的麵包和果醬拿出來。”
“哦。”季文乖乖拿了遞給季採,看她慢悠悠吃起來的動作,不禁發問:“我和老爸的呢?”
“自己解決啊。”季採輕輕撕下半片面包,慢條斯理地塗上果醬,“我這是一人份。”
季文只好轉問老爸:“老媽今早為什麼不做早餐了?”
“不知道,她昨晚就很晚睡,今天大早就出去了,問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