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澐澤連頭都不抬,更別說不看她一眼,向來聲音中帶有的一股痞痞的語調消失了,甚為平淡更是冷漠,“沒什麼好說的。”
在傅澐澤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火蓮眯了眼睛,向來溫和的眸光突然多出了一絲犀利,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裡面還有一抹刺痛。
火蓮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就這樣難得的靜謐下去,直到疲憊的睡去。
四周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不時還有不知名的鳥兒發出幾絲弱微的叫聲,整片漆黑的森林只剩下不尋常的安靜。
方才還旺盛的火苗如今只剩下幾縷殘餘的火絲,冒著黃白色的濃煙,而火堆旁的兩道人影中間隔著一個大包袱,背靠背的睡去。似乎很安詳。
聽見了對方的平穩的呼吸聲,兀的,傅澐澤的雙眸悄然睜開,原本深邃的黑眸變成綠色,似狼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發出幽幽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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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綠眸中還多了一抹獸性,殘暴而嗜血,但是當眸光慢慢落在那抹熟睡中的身影時,那抹戾氣突然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柔和一片。
突然,傅澐澤的眼底又閃現出暴戾,再那抹戾氣要把他完全淹沒的時候,一股人性化又出現在他的眼底。
向來淡漠的面色染上一抹掙扎,神情也似乎甚為痛苦。傅澐澤緊緊抱著頭,似乎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咬緊了牙關,才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看見仍在熟睡的火蓮,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平靜。
傅澐澤躡手躡腳的起身,腦子裡的疼痛減弱了幾分,但是他的臉色卻白了幾分。
在傅澐澤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一直熟睡的火蓮驀然睜開眼,眼眸中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混沌,眼底一片清明。
火蓮沒有跟隨上傅澐澤的身影,仍他消失不見,只是眼底漸漸湧起了深沉的暗湧,在黑暗裡起伏。
那個眼瞳裡的綠光是怎麼回事?深夜裡他又要去哪裡?他還有什麼瞞著自己?他到底是誰?
從來不在乎對方身份的人,突然糾起心來了。火蓮睜著眼睛深思了半響,直到聽見了腳步聲,才嚯的閉上了眼睛。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四周擴散,一股濃烈的戾氣在接近她時逐漸削弱,卻還是殘留著淡淡的煞氣,火蓮不可察地微皺了眉。
傅澐澤不知曉火蓮是醒來著,以為她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物,幾經猶豫手掌還是落下來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了那光潔的額頭,慢慢的摩擦,似乎想要撫平那淡淡的皺起的眉頭。
溫熱的指腹貼著前額,溫度毫無保留的傳進心口,火蓮覺得心口被什麼撞擊中了,頓時一緊,又忍不住瘋狂的跳動。一時之間她以為傅澐澤能夠聽見她的心跳聲,害她差點想要停止心跳。
停留在前額的手指終於拿下來了,火蓮在心底輕輕鬆了一口氣,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仍感受到有一股炙熱的目光盯著她,一時又把心提到了嗓子心。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沒有動靜了?
火蓮很想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傅澐澤到底搞什麼鬼,怎麼半天沒有響聲了?
一道涼涼的觸感又貼上了她的額頭,不似指腹那般溫熱,會是什麼東西?
火蓮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的靠近,礙於閉著眼睛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靠近她,只得苦苦冥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觸碰她呢?
轟——
似乎有一股悶雷在她的心底炸開,剛恢復平靜的心跳又是一陣狂跳,而且更甚。火蓮終於知道那道冰涼的觸感是什麼了。
那兩片薄薄的觸感不是嘴唇是什麼?!
火蓮如死魚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心卻像火燒起來般難受,又像被小貓抓撓了一般挑撥人心啊。
這個傅澐澤是被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