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方才與兩日前的荒唐舉動,硃砂將手裡的小紙包抓得緊緊的,心想著丞相大人沒有提及可真真是好,否則她該無地自容了。
“沒事便好。”君傾沒有多問,亦沒有提及方才及兩日前的事情,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抑或說,他根本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而不像她,獨自一人緊張尷尬。
硃砂忽覺自己有些可笑,被她冒犯了的人都未覺得有何不妥,反是她自己總念著這個事情不放。
“丞相大人今次過來,應當……不只是給民女拿來這小包海棠而已。”硃砂看著快要被自己抓爛了的紙包,道。
她的語氣裡沒有疑問,亦沒有不確定,相反,她道得很肯定。
“嗯。”君傾也回答得很肯定,“順帶給姑娘捎過來些的而已。”
君傾的話並無絲毫的不妥當,可這話聽在硃砂耳裡,卻是讓她覺得心裡有一絲不舒坦。
“不知丞相大人特意來找民女是為何事?”硃砂語氣恭敬,“若是丞相大人有事需得這民女,讓下人來傳民女一聲即可,大人這般親自前來,民女受不起。”
“無妨。”君傾的語氣裡沒有介意,“來找姑娘,是來告訴姑娘,明日封后大典後的宮宴,姑娘與我一同趕赴。”
“……!?”硃砂轉頭,驚詫地看
”硃砂轉頭,驚詫地看著君傾,面上的驚詫顯然是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丞相大人讓民女與大人一同前去……?”
前去封后大典的宮宴?她?
“嗯。”君傾微微點頭,也轉過了頭來,面對著硃砂,平靜地問,“硃砂姑娘可覺有何不妥之處?”
這怎麼聽都是不妥的吧?
“丞相大人,民女只是小小的一介民女,怎能與丞相大人一同前往這般重要的宮宴,民女覺得……這不妥當。”她一不是皇親國戚,二不是高官貴人,三不是他的什麼人,怎能與他一同前往這等重要的宮宴,“大人莫不是又在與民女玩笑?”
“難道姑娘忘了姑娘如今的身份可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君傾沒有多說什麼,只反問了這一句。
簡單的一句話,卻能讓硃砂啞口無言。
她倒的確是忘了,忘了她曾在帝君與沈天面前假扮了他的妻子。
這……
又要再在人前做戲一次?而且還是在那麼多人面前?
“丞相大人,民女……”
“明晨我讓君華將衣裳首飾送過來,屆時讓小白送你進宮,我會在宮裡等你。”君傾根本不給硃砂說上什麼的機會,也沒有與她說為何非要她同他一齊參赴這宮宴。
君傾的話才說完,硃砂便愣了一愣,隨即問道:“白公子不同丞相大人一齊進宮?”
硃砂的這一問,問得有些急。
“不同。”
“白公子不在大人身旁,那大人的眼睛……”小白不在他身邊,倘若有危險,誰人保護他?小白不在他身邊,倘若被人發現他的眼睛看不見……
“硃砂姑娘……”君傾微微朝硃砂靠近,讓硃砂能聞到他身上那清淡好聞的味道,只聽他聲音輕輕道,“這是在緊張我麼?”
硃砂又怔住。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君傾的眼睛,硃砂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怦怦直跳,雙頰赤紅,耳根滾燙。
她,她方才心裡想的嘴裡說的,是在緊張他!?
因為怕小白不在他身邊護著他會出事!?
怎,怎麼可能,她她她,她怎會緊張他?
硃砂想要否認,可她張了嘴,竟不知自己當說什麼才是好。
“姑娘不說話,我便當是姑娘承認了。”君傾直回身子,不再靠近硃砂。
“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