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專程找木匠定做了整面牆高的書櫃,藏書數千冊。每次回家不管多晚,他都會去二樓的書房坐一會兒,隨手翻開幾頁書,或者練一把毛筆字,才回到臥室睡覺。
林月長到五歲跟父母分房時,林銘文夫婦特意搬離緊鄰書房的大臥室,留給林月居住。林月倒也不負眾望,課餘閒暇超過半數的時間都是在書房裡度過。林銘文的書房對林月完全放開,沒有任何晉級和限制,所以林月常常爬上梯子,從頂層挑選一些晦澀難懂的書拿下來讀著玩。有一次竟然在晦澀難懂的怪書裡看到分封陳舊古老的情書。不是林銘文跟唐娜之間的書信,而是,林銘文和其他的女人之間的。準確地說,是林銘文在與唐娜婚姻存續期間,寫給其他的女子傾訴思念之情的情書,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封情書並沒有被寄出,於是擱置。
林月紅著臉把那封書信重新塞回書裡,從此再也不敢到最頂層找書來看。那封情書就像一個謎語,沉默地高懸半空,等待破解。
幸好唐娜不讀書的。也不是不讀,只是她多年在電臺主持一檔讀報節目,平日為籌備節目素材不得不逼迫自己讀各種各類報紙,於是對印在紙張上的文字產生莫名的抗拒。想來唐娜年輕時也是追趕時髦的文藝女青年,人到中年後,去美容院成了她最熱衷的專案。
倒是當年跟唐娜同一個欄目組的李媛,多年來積極進取,終於脫離一線行列,升職電臺副臺長,專心從政。雖說電臺近年來屬於夕陽產業,不過副臺長這樣的行政編制對於這個行業內的人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石磊在一次閒聊中,不無感傷地說:“媽媽升職的最大好處是,我終於自由得如同一個孤兒。”
石磊的爸爸石斌早年也是有著新聞理想和新聞抱負的新聞類節目製片人,可是自從獨自制作的《零點新聞》紅透中南五省後,終日疲於應付各類應酬,其行徑比林銘文更像一個商人。當初石斌是不贊成兒子到電臺客串主持的,他從內心裡不希望石磊走傳統媒體的這條路,他希望兒子能脫離體制,得到一番更自由的天空。但是他更尊重石磊自己的選擇,所以就由他去了。
小時候,兩家人都住在廣電家屬院,石磊和林月可以說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甚至在李媛和唐娜感情甚篤的那些年,還說過結親家之類的話。可是自從林銘文進軍房地產賺錢買下合歡路的老宅後,兩家人漸漸地就疏遠了。那是一種相當微妙的感覺,原本石斌在電視臺的收入要高一些,石家早早就買起了一輛私家車。林月小時候生病發燒沒少麻煩石斌半夜開車送她去醫院急診。可是後來林銘文竟然悄無聲息地就發了財,於是李媛的心理就有了稍許失衡,只能拼命在仕途上獲取成就感。後來的唐娜和李媛,雖然也還算好朋友,但都維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曾名,不曾再坐一起數落彼此老公的不是。
不過對於石磊,唐娜還是喜歡的。她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林月一定要談戀愛,那就跟石磊在一起也算不錯。石磊這孩子心底善良,人也機靈,雙方家庭也都知根知底,真是太合適不過的選擇。
所以石磊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林家的少年,也是林月偶爾晚歸的唯一藉口。
可是林月並不這麼想,她覺得石磊就是一杯溫水,可是她需要的是一杯滾燙的熱水,端起來一飲而盡,輕微燙傷一整條消化道,用疼痛來刺激全身的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5
秋天開學第一天,林月和唐雅潔換上嶄新的校服,揹著林銘文從香港買回來的高檔雙肩包,站在家門口,等石磊過來接她們一起上學。
唐雅潔很是不解,她說:“月姐姐,何必讓石磊穿過大半個城市過來接我們,還不是一樣要步行去學校。又不需要他揹著我們走。”
林月就笑:“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