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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石磊只當是林月喝多醉酒,他把手裡的保溫杯遞過去說:“雅潔,你先喂小月喝點兒熱水,我去想辦法把車開到門口來。”

唐雅潔急急地在石磊轉身離去的瞬間說:“我們看到了馬馳原。”

石磊愣了幾秒,冷靜地說:“不管怎樣,先回家再說。這樣,你先扶小月到門口,我開車過來我們就走。還有,暫時不能通知陳少恩,容我想想再說。”

唐雅潔點點頭,回身過去扶起半昏迷狀態的林月,承擔起她整個身體的重量。林月喝的並不多,只是小小的一杯,在這個夜晚,酒精只是輔助,那首歌才是催化劑,瞬間點爆內心吟唱的巨大的悲傷。

林月只覺得疼,腦海裡有圖片不停地閃現,有在荷蘭大道膝蓋摔傷的微微刺痛,也有躺在異國他鄉冰冷的產床上的滔天巨疼,更有獨身在德國的大雪封門之夜的感冒頭疼。她覺得疼極了,只求沉沉睡去,再不願醒來。

再醒來已是清晨。林月睜開眼睛看到唐雅潔紅腫的雙眼,她問:“雅潔,你怎麼了?”唐雅潔聽到聲音方才發現林月已甦醒,即可嚎啕大哭,“月姐姐,你嚇死我了。都怪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你,我本不該陪你去什麼復活酒吧,我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好不好?”

躺在樓下沙發上小憩的石磊聽到哭聲,也趕緊跑去二樓,看到林月醒來,即刻露出笑臉:“小月,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林月搖搖頭,說:“幫我找到馬馳原,不,是馬嘯。我要見他。”

“好。”

多說無益,只一個字足夠。

唐雅潔默默地下樓去廚房盛了一碗小米粥,遞給林月,低聲問:“真的要見面嗎?”

“見啊。”林月喝著小米粥,笑嘻嘻地說:“我熬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嗎?”

“可是你已經訂婚了。”唐雅無不潔擔憂地說。

“沒有關係的。”林月三口兩口就喝完了小米粥,跳下床躺在床前的地毯上做簡單的瑜伽動作:“我要以最好的狀態去見那個人,我要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一句,當初為何要拋下我不管。”

唐雅潔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掩上房間的門,走下樓,站在餐廳裡打電話給石磊問:“石磊,你真的要去找馬嘯嗎?時隔這麼多年兩個人再見面真的好嗎?如果狀況超出控制,那陳少恩要怎麼辦?”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石磊嘆口氣說:“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等我先找到馬馳原再說,林月拜託我的事情我必須無條件聽令,這是我給她的承諾。”

唐雅潔黯然放下電話,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曾給過她這樣的承諾呢?那個叫趙世的男子,已經消失超過四十天的時間了,他幾乎快要忘記他微笑的樣子,只記得滿屋子令人壓抑的層層帳幔。

唐雅潔從小到大的歷程裡,最缺乏的是安全感,最想要的也是安全感。儘管在她心底深處也知道,此生深愛的那個人是石磊,可是當趙世的一番熱烈追求籠罩過來的時候,她稍作權衡,還是滿心接受了。石磊可以給她的安全呵護,趙世也一樣能給。最重要的是,趙世得到林家二老的認可,而且輕易地打進她的生活圈裡,這讓她感覺到安心。當趙世無辜地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內心那種所謂的安全感又開始失衡,她不忍心看著林月和陳少恩的之間的關係發生任何的變化,她害怕自己的內心會無力承受。

可是林月不同。林月最不缺就是安全感,就算是一個人孤苦地在德國求學的那段艱難日子,依然有爸爸媽媽和石磊在背後的絕對支援。如果物質上的滿足能暫時撫慰精神上的缺失,林銘文的一張無限額透支信用卡給了林月最根本的慰藉,雖然林月並不承認這些金錢帶給自己生活的庇護,可是現實畢竟是殘酷的,金錢在一定程度上萬能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