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眼角瞥見老七猝然捏緊的拳頭,皺了一下眉毛,道:“別急,先聽王胖子怎麼說。”
王胖子在那頭幫潘子處理傷口,叫嚷著原本他同啞巴張和天真一起回去找花兒爺他們,往下走正好碰到重傷的潘子二人,他就帶著他們趕緊下山,現在也不知道上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誒那個豆子啊,還有翟祁東……”
傅六眉頭一跳,靜了會兒又說:“啞巴張在,還有個不知深淺的黑瞎子,總能活著回來。”
翟七哼了聲:“你倒是曾跟他們一起下過鬥還怎麼的,這樣相信?”
豆子欲言又止。
翟七道:“老子就想知道,翟祁東那混賬東西作著非要下鬥,現在……混賬!”
豆子緊緊地閉上了嘴。
最後翟七甩袖而走,傅六兩根手指用力扣著茶盞,一點一點喝掉早已冷透的茶水。
豆子捂著額頭暗暗嘆氣,道:“呃,六爺,我給您再換杯茶吧。”
“不用,”傅六道,“我就是想嚐嚐,看這個雨臣最愛的君山銀針究竟是個,什麼樣難以割捨的味道。”
恐怕要說的根本不是什麼君山銀針,而是黑瞎子。
豆子徹底沒話了,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
到底還是傅六長嘆一聲,道:“你剛才,還有什麼沒講的,現在說吧。老七已經走了。”
“我……”豆子默默地組織語言,“小七爺,嗯……情況非常不好。”
“只是非常不好?”
“是……是……沒走出來。”
“哦?”傅六捏著空掉的茶杯,一點一點地漸漸用力,“先,別讓老七知道,明白麼?”
“是。”
傅六皺著眉看他,道:“按理說,崑崙山、唐古拉山還有祁連山那一片發生雪崩的可能性比較小,這次突然地發生這種事情,雨臣卻一點訊息都沒有。”
“可是、可是黑瞎子在,他……”
砰的一聲,傅六直接將手裡的杯子砸在豆子腳邊,他嚴厲打斷:“我倒是要去管黑瞎子死活?!現在我只關心雨臣能不能活著回來!”
“是!”豆子動都不敢動一下,道,“我再去催那幫夥計,一定儘快找到當家的他們。”
六個小時之後。
豆子終於等到解語花的訊息。
“我們現在已經在武威的一個小醫院裡了,小花情況不大好,不過還好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打算明天轉蘭州的醫院!”吳邪在電話裡大聲說。說得豆子一顆心霎時間放下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豆子道,“我會通知夥計在那邊候著接應你們。”
開著擴音,傅六在一旁道:“傷得很重?”
“小花傷得比較重!我們等他的情況穩定一些,得馬上轉回北京來!”
“行,就這樣決定。”傅六很明顯是緩緩舒了口氣,又對豆子道,“記得先送到馬先生的醫院,他是自己人,總歸放心點。等雨臣的傷勢好點,就轉到協和醫院。”
“啊?”
傅六心頭積澱的陰雲總算沒有繼續氤氳:“馬先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他的醫院那邊有些人根本進不去,協和醫院人多眼雜……總之叫你做什麼就去做。”
豆子嚥了口口水,道:“是,我明白了。”
末了傅六忽然道:“上次給你的那封信……”
“啊在!”豆子道,“我一直都揣在身邊。”
傅六頓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那就好,雨臣到北京的那天,把信送過去。”
【二】
“你要走了麼?”
“嗯。”
“你一定要走麼?不可以、不可以留下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