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
“說起來,”龍餘道,“解家那小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們這麼著急地讓我來?”
悶油瓶癱著臉道:“不見了。”
“嗯?是被綁架走的還是他自己走的?”
悶油瓶道:“嗯。”
龍餘:“……”
“所以,”龍餘衝著對方翻了個白眼,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解家裡邊兒出事了,然後他這個當家的就遭殃了?”
悶油瓶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在考慮該否定還是該肯定。
龍餘自己接了下去:“嗯哼,誰遭殃還不一定呢。”
悶油瓶:“……”
龍餘頓了下,驀地意識到什麼,盯著悶油瓶道:“你真的有駕照麼?這麼開真的不會有交警攔你麼?”
悶油瓶哦了一聲,理直氣壯地看了眼指向30邁的針,這才不緊不慢地踩了下油門。
龍餘背靠座位,重重地哼了一聲。
悶油瓶抿了抿嘴唇,倏忽揚了個極淺但是極鮮明的弧度:“你比吳邪還要孩子氣。”
“嗯哼,你們家小天真聽到你這麼說肯定炸毛,”龍餘道,“我就這個樣子,反正有人喜歡。”
悶油瓶語氣平穩:“嗯,但是死了。”
龍餘一下子沒了笑容,瞪著他。
悶油瓶繼續說,聲音裡沒有什麼感情:“黑瞎子把他葬在八寶山。”
龍餘僅僅是看著他,精緻的面容隱在夜色裡,根本看不分明。
“陸驪。陸驪在八寶山。”
龍餘愣了很久,換了好幾口氣,終於說:“你不許提他。”
“好。”悶油瓶從善如流地改口,“那麼黑瞎子呢?”
“死了!”龍餘沒好氣。
“喔。”對這個答案悶油瓶倒也欣然接受。
“還有,”悶油瓶道,“我和吳邪回去救他們的時候,發現洞口塌了;然後,那個墓道口也挺乾淨的,沒什麼血跡和打鬥的痕跡,那個‘周穆王’已經快不行了,它的劍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摳下來了;黑瞎子也不見了。”
龍餘沒接腔。
悶油瓶道:“看樣子,應該是有人上去過,黑瞎子也是他帶走的。——你知道會有什麼人可能做到麼?”
“喲呵,你不是啞巴張嘛,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話能說了?”龍餘皮笑肉不笑,“這種高深的問題,不要來問我。我不過只是一個沒什麼能耐再普通不過的小醫生罷了。”
悶油瓶轉過頭來,正見著龍餘扭頭看向窗外,只果斷地給他留了個後腦勺。
算了。他沒有逼別人回答問題或者解決問題的習慣,既然對方一個字兒都不欲多說,他也只能不再追問。
悶油瓶專心開車,龍餘專心瞅著窗外頭;一時間車裡一片死寂。
【二】
權四抬眼瞧了瞧那隻老式掛鐘,點了下頭。
錦嬰低低地嗯了聲,然後走到外間,在門口站定了,抬手敲了一敲;不一會兒人就進來了。
“爺,”是管家的聲音,“都準備好了。”
“嗯?”解語花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一個‘解語花’,一個‘錦嬰’,都齊全了呵;偏我成了個‘多餘’。有趣兒。”
權四沉沉地笑著,道:“既知道自個兒是多餘的了,那就安分點消失不就得了,還少受點苦頭。”
解語花道:“從小到大解子吃的苦頭也不少,您不是不知道吧,有些絆子還是您下的呢,就不差今兒這些了;不過,您什麼時候瞧見我安分過?”
權四怒極反笑,扯著嘴角道:“走到這地步還能面不改色談笑風生,二月紅倒是教了個好徒弟。”
“過獎,”解語花站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