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晚留戀地看著嚴櫟的背影,回過神來一臉認真地對顧言說道:“小言,我有點羨慕你了。”
“嗯?”
“要是我高一的時候就認識嚴櫟,他會不會也對我這麼好啊?”
顧言“嗯”了聲,腦子裡閃現出上輩子嚴櫟在許向晚家樓下落寞的背影。
嚴櫟這種人,喜歡上一個人,大概就是一輩子的事了。他會一輩子傾盡所有對她好,會把她一直放在心裡。
自己才是應該羨慕的那一個吧?
顧言苦笑了下,把藥膏珍惜地放進了書包裡。
中午嚴櫟讓顧言先去麵館,自己有點事要辦。顧言一個人到麵館的時候,秦越正在往牆上貼粉色的便籤條。
“喲,來了啊?哎,嚴櫟呢?”
“他……等會兒就來。”
秦越看著顧言發白的臉色,“顧小弟,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啊?看你這縱慾……嘶!臥槽!”
傅子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二人旁邊,手鬆開了秦越的襯衫,“該工作了。”
秦越立馬換了副模樣,笑眯眯地看著傅子川,“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幹活,你別生氣啊。”說完,秦越就跑開了。
傅子川盯著牆上粉色紙條上的字,顧言好奇地看了眼,上面寫著:“傅子川,我想晚上……”後半截顧言還沒看完,傅子川就把紙條撕了下來,順手塞進了自己的褲袋裡。
傅子川假咳了一聲,“秦越的字不太好看,所以我撕了。”
顧言“哦”了聲,傅子川衝顧言笑了下,轉頭去忙活了。
顧言在廚房等了十幾分鍾,嚴櫟才姍姍來遲。雖然已經到了秋天,嚴櫟卻弄得滿頭大汗。
“嚴哥,你……?”
嚴櫟把創可貼和雲南白藥塞給顧言,“腳上的傷處理下。”
顧言傻傻地看著手裡的東西,“嚴哥,你說的有事就是去藥店?”
嚴櫟沒說話,利索地套上圍裙,“你今天去管收銀吧,奶奶會替你的位子。”嚴櫟瞥了眼傻站著的顧言,“快去吧,下次……小心點。”
顧言低著頭脫下圍裙,走出了悶熱的廚房。
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呢……
再這樣下去,他怕身體裡面被壓制住的那個可怕的自己又會冒出來,叫囂著想要告訴嚴櫟自己不可控制、不被這個社會所接受的感情……
如果這樣做了,他也許永遠都沒辦法再靠近嚴櫟,沒辦法享受嚴櫟的溫柔和關心,沒辦法看著嚴櫟過上安靜平和的生活。
他將作為一個被厭惡的人,徹徹底底從嚴櫟的生活中出局。
二十一、
嚴櫟過了快一個禮拜才發現顧言有些不對勁。
不是有些,是很不對勁。
雖然顧言還是“嚴哥,嚴哥”的喊他,但是兩人之間好像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顧言似乎在刻意疏遠他。明明兩個人天天見面,話卻乾巴巴的說不上幾句。兩人一起在麵館的時候各忙各的,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嚴櫟本身不是話多的人,顧言不吭聲了,廚房裡變得怪冷清的。晚上說好的補習也全被顧言找藉口婉拒了。
許向晚最近倒是來得很勤快,隔三差五地從晚自習偷跑出來,自告奮勇地要做“護草使者”送嚴櫟回家。嚴櫟心裡也挺想不通的,明明自己那天已經跟許向晚說清楚了,她為什麼還是樂此不疲地過來找他?當然,這點疑惑嚴櫟只放在了心裡,並沒有問出口。
當顧言磕磕絆絆地扯著謊再一次拒絕嚴櫟時,嚴櫟心裡沒由來地躥上一股無名火,冷著一張臉,揪住了準備轉身跑走的顧言的衣領。
“你在鬧什麼彆扭?”
話一說出口,兩個當事人連同站在旁邊的許向晚一起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