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陽姐兒去了。」
「去了。」
本就對陽春的生不抱希望的水娟也忍不住悵然。「本宮懷有身孕不好前去,鶯歌你取幾匹本宮剛從宮裡帶回的素雪絹給二房的送去,對了駙馬爺也在那二房那嗎?」
「在,駙馬爺在那會芳園呢。」
「嗯,那你快去吧!」
鶯歌哎了一聲,便取了兩匹素雪絹,兩匹顏色同樣淡素的織錦羅綢,帶著兩位三等丫鬟,抱著布匹往會芳園趕去。到的時候,賈赦正在安慰著賈政,讓他放寬心,畢竟連太醫都早就說了要他們儘早準備後事,如今陽姐兒去了,早在他們的意料之內。
「都怪那短視的婦人,太醫說了陽姐兒患有先天氣疾,這婦人給陽姐兒穿那麼厚,又燒炕又燒碳盆子,這不是活生生讓陽姐兒喘不過來氣嗎。」
提起這茬,賈政就來氣。
年初太醫來榮國府為公主例行請脈時,順便給陽姐兒看了一眼,明明都已經事先說過了,這王氏居然還明知故犯,說是怕姐兒冷,可今年根本就不冷,莫非打著榮國府不差那點炭火錢,使勁的折騰不成。
想到此處,賈政就是一陣無語外加厭煩。
這就是他嫡親太太看好的好媳婦人選。怪不得當今皇桑當初看不上這王家的姐兒呢,果真如五殿下私下嘲笑的那樣,史家這幾代的教養女兒的水平真心讓人不敢恭維
賈政搖了搖頭,正要拉著自家大哥的手一陣感嘆時,鶯歌撩開門簾,弓身進來說道。「駙馬爺,二爺,公主剛從宮裡帶了太醫和擅長照料人的宮娥回來,就聽到陽姐兒去了,料想二老爺也知道公主如今懷有身孕,怕被衝撞了,因此特意叫了奴婢我,選了兩匹素雪絹和兩匹淡素的織錦羅綢給二老爺送來」
說著,鶯歌便讓抱著布匹的三等丫鬟們將布匹抱了進來。
「喲,這就是一匹價值百金,每年只有二十匹的量進貢的素雪絹,別說這料子摸起來可真舒服。」賈赦笑眯眯地對賈政說道。「我說老二,你就收下吧,正好讓針織房的下人給你跟弟妹裁兩身貼身的裡衣穿。這可是公主這當大嫂子的一點心意,你可別再假正經的推遲了。」
被假正經一詞弄得哭笑不得的賈政無語的喊了一身大哥,見賈赦依然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示意金家的把兩匹素雪絹和兩匹淡素的織錦羅綢收好。
「大哥,你怎能說自家的弟弟假正經呢!」
「咋不成,皇桑還曾私下罵過那些王爺們,倒灶貨,各種坑,瞎雞吧玩意兒呢,我記得皇桑最氣急敗壞的一次是說太上皇上咋沒有將他們全給射到牆上去呢。」
賈政
他該感謝他家大哥只是私下裡喚他假正經嗎。呵,他一點也不想感謝,真心的。
賈赦又在會芳園待了一會兒,等到去而又返的鶯歌讓她回容禧堂商議喪事的事宜後,賈赦才出了會芳園,回了容禧堂。
「這陽姐兒不過才兩三月,能怎麼辦?一切從簡吧,好在取了名字能入祖墳,以後定能得賈家香火庇佑,託生好人家。」
賈赦嘆了一口氣,接著跟水娟說道。「我冷眼瞧著,我這二弟是真的傷心了,那麼出挑的一位姐兒就這麼去了,到真的有些可惜。」
「弟妹生產時傷了身子,太醫都說了以後恐再難有孕,如今這陽姐兒去了,我瞧著珠哥兒的身子骨像也不太好,駙馬,你多少跟你那弟弟提提,別讓這弟妹再這麼折騰下去,到時將唯一嫡出的哥兒給折騰了進去,那可真是」
「公主提醒的是,我會記得給二弟說說的,哎,你說把珠哥兒跟瑚哥兒放在一起教養怎麼樣?就憑我那喜歡作麼的老太太,和那喜歡瞎折騰的弟妹,能養出什麼樣兒的人才來,二弟如今這樣就是典型的例子,好在二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