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宜見狀,考量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狀況,也不矯情,對著梅玲說了聲“再見”後,便伏到若白背上。
“再見,婷宜師姐再見,若白前輩再見。”
單純心善的少女還站在門口看著遠去身影,背後走上來一個少年,開口道:“都讓你們少管閒事了,還這麼多管閒事幹什麼。”
“申波師兄。”
少年拿手指戳了戳鼻樑上的眼睛,“館長親自下的處罰,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廷皓師兄和沈檸師叔都沒管,而你倒好,直接把人給放走了。”
梅玲張著嘴巴,後知後覺有些慌張不知所措,“師、師兄,我、我不會被罰吧?”
少年嘴角掛著淺笑,“也許,我也不知道。”
“師兄你一定幫幫我,明明是松柏的若白前輩把師姐帶走的,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打雜的,遞件衣服而已,你一定要為我作證……”
相比於大門口少年少女的和樂,他們後方遠處的正大廳門口,也有兩人開始了對話。
“那個男孩子是誰?”沈檸問身邊的人。
“是若白。”
“若白?”她笑道:“倒是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個孩子了,隔了這麼遠,都沒能看清楚他的臉。不過,就讓他這麼把婷宜帶走,沒事嗎?”
“沒事。”方廷皓回答:“不會有比若白更可靠的人。”
“誰說若白了,我是指,師父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身邊的少年比她高了好多,沈檸踩著高跟鞋才到他的脖頸處。
“還能怎麼辦,只要贏了喻初原。”
沈檸環起手臂在胸前,乾淨的短髮襯得她清麗的容顏愈發幹練,“你說的容易,他現在悶在醫院裡,擺明了就是在躲你,你又要怎麼把他逼出來?”
暗下來的天色讓少年眼裡的微光更加晦明難辨,他一直盯著遠處的方向,緩緩開口:“有若白和婷宜當餌,我不信他不出來。要是他真這麼涼薄,也就辜負了我們大家的心意。”
女人沉著臉色,眉頭緊鎖,“你捨不得對他們下手。”
少年嗤笑:“捨不得也要捨得。檸姐,外公他老了,有些固執和任性在所難免,所以我才合著他的心意。這件事,只有外公那關過去了,才能夠迎來轉機。現在的傷害算不了什麼,只有這樣,我們所有人才能擺脫這道枷鎖。”
“聽你這話,好像是師父的態度堅決。所以,你自己已經放下了嗎?”
看著少年沉默不說話,沈檸繼續開口:“就算當初再深刻的仇恨,那五年的時間都磨得差不多了,子女對父母和父母對子女,還是有區別的。廷皓,你只是習慣了把你受到的傷害去放大,去仇視那些事。如果有一天,師姐能夠醒過來,她要知道你為了她放棄了你所珍視的情誼,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方廷皓抿著薄唇,過了一會兒說道:“無論怎麼樣,該做的還是要做。如果婷宜真的那麼喜歡初原,那就必須要解開外公的心結。”
沈檸輕輕嘆息:“我聽姐夫說,他讓你去英國,去那裡繼續學習,然後先管理那裡的分公司。”
“是啊,他的心結也跟外公一樣。所以,至少要在那之前,幫他們爭取點機會。”
“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
方廷皓終於轉過頭看身邊亦師亦姐的人,對上她冷靜的眼睛。
對方拍拍他肩膀,“如果真的喜歡她,就好好處理。”
“這件事情,你別管。”
沈檸失笑地看著有些不悅的少年。
她是萬博最小的弟子,尤其是在長姐逝世之後,萬家就是她的家。她和方家兄妹差了不到十歲,比起長輩的稱呼,她更喜歡他們喊她一聲“姐”,當然,他們也樂得這樣叫。在大師姐出事之後,她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