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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真的不可能嗎?”易自恕有些傷心地看著羅鎧:“就當騙騙我也好,說不定明天我就要被處死了。”

又是這樣的語氣。輕佻、玩世不恭、亦真亦假,完全拿他沒有辦法。

羅鎧緊了緊握著錄影筆的手,薄唇堅毅而緩慢地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還是同樣的回答,這次卻不知道是說易自恕不可能輕易死去,還是他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易自恕突然蹲下身笑個不停,他現在的臉其實不太適合笑,左眼下的那道傷痕就像留下的眼淚一樣,讓他看起來總是笑得很“哀傷”。羅鎧也不問他有什麼好笑,他漠不關心地坐在玻璃牆的另一邊,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過來。”易自恕斂了笑意,坐到地上,衝著羅鎧招了招手。

遲疑了兩秒,羅鎧將錄影筆收好,起身走了過去。

易自恕仰視著他:“蹲下。”

羅鎧依言蹲下。

“臉湊過來。”

羅鎧再次依言靠近。

“乖!”說著,易自恕忽然向前趴在玻璃上衝著羅鎧的臉頰親了口,那吻隔著一層厚實的防彈玻璃,雖未落到實處,卻也像是有人往水裡扔下顆炸彈那樣,在羅鎧心裡引發了一連串驚人的漣漪。

他都要看不懂易自恕這個人了,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調戲他?!

羅鎧眼中閃著怒氣:“你到底怎麼想的?”

易自恕隔著玻璃舔了一下羅鎧鎖骨的位置,舌尖殷虹,語氣充滿情色的氣音:“我想再次吻遍你的全身……”

——我、想、幹、你!

後一句話他沒有發出聲音,卻用口型清晰地向羅鎧傳達著這一意願。

羅鎧頭皮一炸,唰地起身,冷靜的假面崩裂,簡直氣急敗壞。這個人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了,他永遠不會和他好好說話!

“你去死吧!”他咬牙切齒。

易自恕似乎有些驚訝:“哎?真的生氣了啊?”

羅鎧憤怒地轉身就走,易自恕好像以他的怒火為樂,笑聲不斷,十分開心的樣子。

直到走出好幾米,暴君那懶洋洋帶笑的聲音才從羅鎧背後響起。

“小貓,你聽說過人類史上的第一樁謀殺案嗎?”他的話語充滿險惡。

“我們總是重蹈覆轍。”

羅鎧的腳步停駐片刻,之後又不發一言繼續朝出口走去。

身後易自恕仍不遺餘力地高呼著:“記得再來看我!”

回到家,羅鎧將錄影筆從口袋裡取出來,那裡面基本上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東西,易自恕根本不想配合他,說得都是廢話……除了最後那句。 ?

羅鎧將錄影筆毫不在意地丟進餐桌上的果盤內,兩者相擊發出刺耳的響聲。

易自恕的這句話必定不是隨便說說,他在暗示什麼。羅鎧疲憊的倒在床上,扯掉領帶,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那樣漸漸打起瞌睡。

和易自恕的對弈讓他覺得比追人追了十條街都要累。

世上的第一樁謀殺案。

兄弟相殘。

“……亞伯和該隱。”

羅鎧的聲音幽靈般嘆息著迴盪在黑暗的房內。

當羅鎧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在一條河邊釣魚。天氣陽光明媚,森林深處還有鳥獸的鳴叫聲,河邊開滿了野花,正是一年中風景最美的時候。

可這件事本身就存在著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他不會釣魚。

其次,他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甚至也沒見到過這樣的景色。

最後……他低頭看了眼睡在自己大腿上似乎正做著美夢的男人。

他的人生無論何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