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笑道:“不恨吧,若沒有他這個決定,我如今也沒有今日的地位。天下人都該感謝他,若不是他將自己的小兒子送上戰場,現在的天下恐怕仍然是戰火連天之景呢。”
牧之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頗有些唏噓,“這話是沒錯,可你畢竟不是君。牧傾,你功高震主,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你身上,別給自己徒惹麻煩。”
“非君卻勝於君,君又如何。”牧傾忽然冷冷一笑,“太醫院的脈案是不是都證明皇上氣血不調,身體懶怠乏力,病得馬上要翹辮子了?”
“這等大逆不道話你也敢說!”牧之蹙眉。
牧傾囂張大笑,“我告訴你,太醫院的脈案都是用來騙人的,皇上早就在兩年前被我弄死了!天子又怎麼樣,父王又怎樣!誰也別想再左右我,包括你,牧之,別不自量力想扳倒我,秦然就是前車之鑑。那兩個刺客死了就死了,我不希望再有人來刺殺樓瀾,大哥,你好自為之。”
牧之震驚地話都說不出一句!只感覺渾身血液逆流,那一句皇上死了不斷如震雷般在他腦中激盪!皇上死了……他的弟弟牧傾殺了皇上,如今又是御尊監國攝政王……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如今權勢滔天,你要做什麼,我也攔不住。”牧之冷聲道:“但求你記住,父王臨終前的告誡。”牧之起身告辭。
牧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展摺扇,勾著唇角回了內室。
對於老容王的行為,他心中是沒有恨的,他恨的是自己從始至終都被當成一顆棋子,偏偏駁逆不得。
樓瀾一覺睡到午時,醒來時牧傾就側躺在他身邊看著他,“醒了,還有不適嗎?”
樓瀾眨眨眼,搖了搖頭。牧傾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有些燙,比之清晨已好了不少,料想再喝一劑藥就好了。
“已是午時了,餓嗎?”牧傾輕輕揉著樓瀾的後背,睡這麼久想必身子都僵了。
樓瀾往他懷裡拱了拱,懶懶的也不太想說話。
牧傾就靜靜地擁著他,讓樓瀾身上那種強烈的單純直率的氣息包裹住他,滅掉他心裡先前被挑起的殺欲。
“快到年節了。”樓瀾抱著牧傾的腰身輕聲說。
“是啊,年節一至,你又能吃這個吃那個了。”牧傾勾唇笑道,有些寵愛地摸了摸樓瀾的頭,心道他與太子,必然是不一樣的。
樓瀾笑了出來,牧傾點點自己的唇,這幾乎是他們之間特有的小動作。樓瀾會意,仰頭在牧傾唇上吻了一下,這次牧傾卻沒有任他離開,而是用力回吻住他,將樓瀾壓在床上,不顧他唔唔亂叫撥開他的寢衣。
牧傾親暱地蹭著樓瀾的鼻樑,吮了一下他的唇,低笑道:“要我嗎?”
樓瀾呼吸有些急促,清澈的瞳子怔怔看著牧傾,牧傾額頭貼著他的額頭,親暱地蹭來蹭去,十分不要臉道:“要我嗎?”
“……要。”樓瀾臉上微紅,身上去解牧傾的衣衫。
牧傾唇邊的笑色暈開,低笑道:“你的燒還沒退全,正好趁熱吃。”
第 29 章
戌時夜幕,樓瀾輾轉醒了過來,先前一番纏綿讓他出了一身汗,體內的痛楚也還未盡數褪去,睡得不甚舒服。
他難受地動了動,牧傾就躺在他身邊攬著他的腰身,他一動也跟著醒了。一雙眸子閃著星芒般的微藍,手上更加用力地攬著他,讓樓瀾緊緊貼著自己赤。裸的胸膛,聲音裡有幾分慵懶之意,“亂動什麼,身體不舒服?”
樓瀾臉紅地嗯了一聲,輕輕軟軟的,“有點痛……”
牧傾低頭去看他,細碎搭下來的劉海可以看見樓瀾微微皺起的眉心,他低笑著伸手揉了揉,揚聲道:“誰在外頭?”
千尋的聲音隔著層層障礙朦朧傳來,“主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