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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徐禧也好似明白此生此世自己拿他無可奈何,再不發一言,背上包袱轉身便走。

公冶乾走上前來嚮慕容復抱拳一禮,忽而在慕容復的耳邊低聲道:“公子爺,當真要放他走?”

慕容複目視公冶乾片刻,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公冶二哥辦事,復官一向是再放心不過的。”說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這二人話音極低,徐禧又是一介書生,自然一無所覺。唯有躲在不遠處偷窺的喬峰字字入耳,他在原地怔了許久,好似早料到了這個結果又似仍不敢置信,最終只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喬峰不知,就在他走後,慕容復又提起了另一人。“那李延宗如今可還活著?”

“還活著,公子爺的意思是……”公冶乾試探著將手掌在自己的頸間重重一劃。

慕容復搖搖頭,悠然道:“待你辦完此事,想辦法將此人押回燕子塢,我另有用處。”

公冶乾雖不明慕容復的用意,但卻已立下誓言唯慕容復之命是從,當即領命稱是,與慕容復告辭一番後,陪著徐禧一同離去。

元豐五年十月,慕容復與喬峰在一場小雪之後啟程離開了銀州。猶記得一年前,二人來到米脂亦是這雪落時節。那時米脂寨中兵多將廣人聲鼎沸,如今卻已是物是人非。宋神宗主政期間的伐夏之戰綿延兩年,耗費錢糧無數,最終不但沒能如願平滅西夏,反而損失了大批西邊名將種子。對外大宋的威勢與國土未見擴張;對內,伐夏之戰耗損了大宋的元氣與財富,這一仗大宋虧地很厲害。

喬峰慕容復一行自銀州一路南行,莫約半個月之後才終於抵達鳳翔府地界。之所以行路緩慢,卻是因為慕容覆在路上又燒了兩回。慕容復自幼習武身體康健,在軍中兩次吐血皆因急怒攻心之故,原本只需調息休養一陣也就無妨了。只是慕容覆上輩子總是纏綿病榻,如今難得有副健康的體魄總要逞強,哪肯聽鄧百川的老實養病?出發沒幾日,他趁著鄧百川去準備膳食,自己偷偷拉著喬峰練了一趟拳。北喬峰與南慕容交手,正是旗鼓相當驚心動魄,兩人自天明打到點燈,各自出了一身大汗連呼痛快。結果,當晚慕容復便受寒著涼,病倒了。

慕容復乃是鮮卑慕容氏的唯一血脈,鄧百川平時把他看得比眼珠子還緊,見慕容復病倒如何肯善罷甘休,當即殺到喬峰的客房,直將他罵地狗血淋頭。喬峰自知理虧也不敢回嘴,見鄧百川一人忙裡忙外著實分身乏術,又自告奮勇來照顧慕容復。

鄧百川打上門大罵喬峰原是趁著慕容復喝藥入睡之後,只是慕容復後來睡醒,自然也就知道了。哪知,縱使他對喬峰百般致歉,喬峰也仍覺得當時慕容復早已說明點到為止,是他自己打發了性不管不顧才令慕容復病倒,是以對慕容復照顧地十分周到。然而,喬峰卻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生病的時候是絕不能慣的。

慕容復卻也並不是吃不得苦,他兩世為人又兼頗有生病經驗,性情向來堅忍,一點小小病痛自然不會不能忍,不能忍的卻是旁的事。慕容復兩世富貴,吃穿用度向來精益求精。尤其上一世,只因病痛纏身已有種種缺憾,是以在能滿足自己的地方更是絕不虧待。而眼下他身在邊關苦寒之地,要什麼沒什麼,加之中醫不如西醫見效快,要他日日臥床休養直如坐牢。

慕容復閒極無聊,自然要日日折騰,一會嫌棄飯菜不合口味,一會又不滿客棧油燈太暗看不了書。不過幾日的工夫,來給喬峰打下手的蔣長運就已看不下去翻著白眼走了。好不容易熬到他好了七八分,再度啟程,哪知剛過了慶州地界,竟又倒了一回。

慕容復自幼康健連咳嗽都少見,如今接連病了兩回直把鄧百川嚇地魂飛魄散,忙請了大夫來把脈。怎知大夫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慕容復自認好地差不多了,剩下那幾日的湯藥他趁人不備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