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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去向慕容公子賠個不是罷!”吳長風嘆道,“吳某不知蕭兄弟與慕容公子究竟鬧出了何事來,只是這慕容公子與吳某人也算是老相識了。別看他精明強幹,其實脾氣還如小孩子一般,又倔又硬。你若不給他一個臺階下,他自己絕然下不來。蕭兄弟與慕容公子終究是結義兄弟,也曾同生共死,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倘若換了從前,蕭峰聽了吳長風這番話必定會捧腹大笑,只因吳長風對慕容復的性格著實是洞若觀火。然而到了今時今日,蕭峰卻實在笑不出來。至於慕容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蕭峰也說不清了。只見他沉默了一陣,終是艱難地道:“吳長老,倘若我與他的矛盾事關生死道義,倘若他歷年所作所為全是另有圖謀,又當如何?”

吳長風立時一驚,半晌方道:“慕容公子身在官場,行事難免不夠磊落。可若說他是個心思詭譎反覆無常的奸險小人……”吳長風蹙眉思索了一陣,實不敢想象那等可怖的場面,只無奈搖頭。“吳某人可想不出來。”

蕭峰笑容苦澀,只嘆道:“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你可知,當年呂司空曾言,他的心性便如那曹操一般。不到圖窮匕見,你怎知他真正想當的究竟是哪一個呢?”

蕭峰看似生性粗豪,實則粗中有細。這個特質,大半是因為他本人才智,小半是受那位與他相交十年將與人鬥其樂無窮髮揮到極致的“好兄弟”的影響。少室山下一別後,蕭峰並未如蕭遠山一般只因慕容博父子的一番話便將他們父子二人視為畢生死敵,必欲除之而後快。反而即刻去見了玄慈,印證慕容博的話。之所以這麼做,除了他本性中的精明,更多的仍是念在他與慕容復十年的兄弟情義。

然而,玄慈卻確認了當年向他傳訊的妄人的確是慕容博。

至此,蕭峰再無理由為慕容復開脫。慕容復與蕭遠山無冤無仇,縱然要捉他歸案也不必取他性命。那麼,殺蕭遠山便唯有一個理由:殺人滅口,掩飾三十年前的那樁血案。而他既然早知三十年前的血案是他親生父親一手造就,卻仍與他結交,思來想去也僅有一個緣故:為了他慕容氏興復大燕延攬人才。這數月來,蕭峰只要一想到十年來他視若手足兄弟、時時牽掛在心的那個人,實則一直虛情假意將他視為興復大燕的墊腳石,渾身上下便止不住地陣陣發寒。

立在蕭峰身旁的吳長風回想了一陣他與慕容復相識以來的朝廷與江湖上的大事,同樣兩手冷汗,失聲道:“大奸似忠,那可是亂世才出的奸臣啊!蕭兄弟,你真能確定麼?”

那晚在玄慈口中問明真相之後,蕭峰在暴怒中定下正月十五的生死之約。如今時辰未到,或許到了那時慕容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蕭峰知道,這數月來他始終鬱鬱不樂,卻對少室山下的一幕絕口不提只因仍對慕容復心存幻想。縱然他一早便已明白,無論這十年是不是全為利用,他與慕容復之間終究橫亙著親生母親的血仇,再不可能回到從前。“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最終,蕭峰仍是隻字不提,只輕嘆了一聲便負手而去。

段譽與虛竹在酒醒後便要一同離去。虛竹左右無事,便被段譽說動將陪他同往西夏。臨別前,段譽與虛竹約定中秋佳節往大遼探望蕭峰。

而蕭峰也將慕容復殺死丁春秋一事告知了虛竹。望著虛竹不可置信的臉孔,蕭峰不由道:“那位慕容大人亦身懷家傳武學,十分了得。況且他心在仕途,區區一個江湖門派怕是未必在他眼裡。”

虛竹為人耿直,恍惚了一陣仍是堅持道:“無論如何,他總是我逍遙派的恩人,小弟自會去尋他。”說著,他又奇道。“大哥緣何知曉此事?”

蕭峰立時一噎。當初他與段譽結拜,考慮到慕容復是朝廷命官與異國世子結拜大為不妥,便不曾提及他另有結義兄弟一事。武林大會上,他當著中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