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煙,「太宰那傢伙想找麻煩的話,哪怕是你只是見面不打招呼也會被他挑出刺來。不過他是個不會浪費時間在閒事上的人,平時同樣的事情也發生過不少吧,和那傢伙動動手什麼的。」
「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以及日常背後貶低。
「……是我的錯。」
中也先生停好機車,不悅地皺著眉頭,「就為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太沒用了吧,難道你還是第一次見人自殺不成?」
他說完那句話,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說法不太對,「……我是說第一次看見屍體。」
我點到一半的頭默默停住。
屍體的見過,太宰的沒有。
「那傢伙就是個慣性自殺的混蛋,他的生命力比雜草還頑強得多,輕而易舉是死不了的。你不用在意這個。」中也先生說著說著眼神就變得惱怒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可怕。
「不全是那個的關係,」我搖頭否認,「的確是我的錯。」
中也先生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麼,他一甩大衣,頭也不回地走了,「就這樣,我先去見首領。你給我回房間休息,大姐那邊我去替你銷假。」
不過他的語氣相當兇狠,聽起來很像是馬上要去幹架。
……
「大姐。」
雖然已經夜深,處於事務所高層的幹部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給幾位部下分配任務,手上捧著一杯茶正準備喝,赤紅的長髮還帶著濕氣披散著肩頭,訝異地看著我。
「京?」
她身邊的部下們紛紛向我打招呼,「晚上好,京君。」「好久不見,京先生。」
我一一回應,接著維持著半跪的姿態,開門見山地說了:「打擾諸位的工作,大姐,我有件事想請求您。」
能混到直接進入幹部辦公室的都是人精,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有幾道毫不避諱的視線掃過來。
「嗒」地一聲,大姐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
彷彿是分毫不差的暗號響起,只見其中一位留著長捲髮的女性部下率先笑道,「紅葉大人,屬下差不多也要到點做面膜了,請容屬下失陪片刻。」
紅葉大姐一手托腮,神情嫵媚地彎著唇角誇獎道,「彩音真會保養,怪不得面板如此細膩光滑,記得把面膜推薦給奴家。」
其他人也有學有樣地告退,只是紅葉大姐沒有再像對待第一個站出來的捲髮小姐姐那樣親切,只是淡淡地頜首示意。
幾分鐘的時間就完美地給我現場展示了一番什麼叫職場風雲,還直接給出了合格的上位者和下位者兩種答案,我深深感受到了她長姐如母的威嚴。
等人都離開辦公室,紅葉大姐立刻沉下了臉。
「我等港口黑手黨應當對任何事都無所畏懼,還是說你要哭著跟奴家告狀嗎?」
「是我先冒犯了太宰先生,即使受到處罰也毫無怨言。」
但是太宰不是處罰就能搞定的物件啊,要是處罰就能搞定那種人……我有點心動地看向紅葉大姐,「手指要切幾根?」
「這就不必了。」
她頗有風情地白了我一眼,隨即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龍頭戰爭之後,五大幹部就缺席一位,其他派系的準幹部們也不剩幾個,從澀澤龍彥手中逃出來的唯一的倖存者就是太宰,這一點你知道的吧?」
知道是知道,但紅葉大姐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我懵逼地回視她,大腦裡忽然閃過一個可能性,不由得驚訝地睜大眼睛。
所以失蹤是太宰故意策劃……但首領那邊……
…………是說,首領也是故意的。
紅葉大姐安撫地拍拍她身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