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說越生氣,甚至現在就想用拖鞋拍過去。
那種從容地將人逼迫到思路死角的狡詐,被抓住一點思維上的漏洞就可以全域性翻盤。
現在想想,那傢伙在當時甚至連背後射燈的光線都利用上了,背著光沖我走過來的樣子,在視覺上就會造成一定的壓迫感。
而且他步伐的頻率也十分注意,太快就會當場把襲擊者逼急了,然後是死;
而太慢的話,等襲擊者想出對應的策略,當時離得最近的他同樣也是第一個死。
那傢伙將自己的性命視若無睹,又對他人的性格精確把握,是個玩弄人心、甚至生命的賭徒。
「門把手和前面毫無關聯啊……總而言之,這種比喻太奇怪了我聽不懂。而且京君,要注意禮貌。」
森醫生隨口指正,然後我的頭又被拍了一下,但那力道與其說是警告,倒不如說是「繼續吧」。
「唔。」我有點困惑,「剩下的也沒有什麼。森醫生認為呢?」
強大到可怕,狡詐到可怕,即使單憑暴力無法震懾敵人,也有相應的手段來懲罰這份不敬。
黑手黨不就是這樣的組織嗎?
森醫生哭笑不得,然而也沒有正面回復我剛才的話,「一到太宰君就變成貶義詞了,京君真的很討厭太宰君呢。」
「相性太差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戴了莫須有的綠帽子,而且他還踩過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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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太糟糕了,還會胡說八道,這樣的人怎麼也讓人喜歡不起來吧。雖然,我也承認他的謀略……精確到令人恐慌。」
儘管我也不記得其他人,但前幾天那次交手,他所展露的現場表演確是讓人驚艷的才華。
誰不害怕未知呢?
而【別人已知的未知】,想必是所有未知中最可怕的一種。
雖然很聰明,但是很可惡。
雖然很可惡,但是很聰明。
「這樣怨恨不行喲,太宰君是港口黑手黨裡為數不多的首領直屬部下。雖然是才加入黑手黨一年,但是他的功績比不少資歷更老的成員都要更為出色,再過兩年哪怕是升為幹部也足以服眾了。」
再說一遍,這個人真的好像長輩啊,而且還會像這樣背著手嘮嘮叨叨的,這樣一來更加微妙地符合年長父親的形象呢。
「再說了,以後京君也是要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的吧,太宰君和中也君同樣是準幹部的級別,也是你的前輩,對他們要有敬意。」
我對強大的中也先生非常尊敬啊。至於另外一個名字是誰這邊不太清楚呢……不對,問題不在這裡。
「為什麼我要加入港口黑手黨?森醫生也聽到了吧,我是襲擊總部的人,按理來說——」
「——按理來說,這個組織的敵人,不管是什麼來路都會被處以極刑,全部殺光。」
森醫生的目光變得非常銳利,他毫不客氣地挑破了我隱藏起來的不安,「但是京君卻被好好地治療了,不說太宰君對你造成的傷口,就連之前的舊疾也有所好轉。」
「想必是因為首領本人覺得你有這個價值,才會這麼做。」
「……價值?」
在我最早的記憶裡,那個印象中又黑又冷,被鎖鏈緊緊束縛著的水底,伴隨著痛楚和自由,那時的我也曾經聽到過這樣的話,是那隻青蛙傷害我,同時也是解放我的原因。
現在,當我再次聽到這個詞,內心深處的確有種淺薄的慰藉感。
「異能力者是稀有的。」
「其數量,如同被丟棄在沙灘之中的一顆寶石,珍貴難尋又惹人垂涎。放眼亞洲,即使聚集者最多異能力者的這橫濱,也只有幾十人。而如你一般有這等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