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井」夫人。
仔細想來,當時就連我自己,都沒能想起鈴木小姐結婚之後改換的夫姓。而紀田正臣也為了配合(?)鈴木小姐和我的心情,落座後全程都在稱呼她為「鈴木太太」,所以在「旁邊的位置上不小心聽到」這點可能性,已經能夠排除了。
當時那個俄羅斯的青年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如果把此人的身份換成【死屋之鼠】的首領,那麼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確是早有準備,甚至還查了鈴木小姐的個人資訊?
但是還有幾點疑問,例如一個俄羅斯的盜賊團頭目,到底是怎麼查到關於池袋一個普通主婦的資訊?
魔人就是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港口黑手黨的追殺之下,進行這種詳細程度的跨國調查,組織裡豢養著的暗殺者們又不是吃素的。
再說了,我可聽說【死屋之鼠】的成員雖然個個都是擁有異能力的精英,但應付港口afia這種等級的追殺也是嚴重人手不足。所以他們肯定在這邊有內…應……
折原臨也。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同魔人與池袋兩面都搭上線的人物。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
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什麼要調查鈴木小姐?
雖然我不想這麼自戀,但想必這是因為鈴木小姐是我的「領地」之中,唯一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般人。
但是這裡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首先就是鈴木小姐和我的關係……別的先不提,尤其是她後來和男友先生一起移居到東京池袋的事情,港口afia上下唯一知道前後所有事件全情的就只有一人。
——森鷗外。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我所發誓效忠的那個男人。
……
我立刻就準備打電話回去問個明白。
難道是我逼著首領將我升任成準幹部的?
難道我這兩年來的攻城略地加班加點的點滴心血,還不能證明我的港口afia的心意?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假設鈴木小姐做出對港口afia不利的事情,就要親手處置她的覺悟!
為什麼還要這樣試探我的忠誠?!
在即將撥出電話的那一瞬間,手指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現在已經是週五的凌晨十二點,按照正常的日程表,首領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休息了。
我有點悲哀地想。
被這樣無情地對待,我卻就像子女看到在外辛勞了一天,回家後卻等晚飯時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的父親一樣,連打擾他的睡眠都不願意。
儘管我一直將他們視作我血脈相連的家人。可我們這個組織的本質,根本不是這樣溫情脈脈的普通家庭。
上次是隱瞞大姐直接升任中也先生,這次是用鈴木小姐來試探我,下次又會是什麼?
我心寒地退出撥號介面,無意識地滑動著手機螢幕,卻不小心看到了剛才太宰發給我的那張照片。
「……」
這個骯髒的世界,就只有雙黑的美……咳、友情能帶給我一點溫暖了。
「深海先生。」折原臨也忽然在這個時候叫我的名字。
我的心情正處於自哀自嘆,十分不美妙的階段,於是隻冷著臉偏過頭斜了他一眼,「怎麼了?」
「我可是很乖地回答了jelena小姐的問題,現在深海先生是不是也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呢?」
「你的問題?」我皺著眉頭回應道,「什麼問題,如果是談被庇護後的待遇問題的話,港口黑手黨內部有規定的。比如說按照你一段時間內對組織作出的貢獻——」
「不,我不是問這個。」折原臨也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