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要提我做幹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囑咐我一定要對太宰……和大姐保密……」】
深海京感到胸口有些窒息。
……做不到。哪怕是首領的命令他也絕對做不到。
「……」
但就算是做不到,也不能在這個魔人面前表露出來。
因為對方肯定是故意這麼說來動搖自己——這招太宰都不知道用過多少遍了,唯一還會上當就只有中也先生。
深海京定了定神,故意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遵從首領的命令就是我的工作,不管是什麼樣的工作我都會完成。」
「原來如此……」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悅地皺著眉,似乎已經對此等頑固不化的死腦筋感到詞窮了。
他如同上好的濃烈紅酒般的紫紅色眸光遊移不定,忽然鎖定還靠在深海京懷裡的女人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那麼,想必就算是高井桑也不會例外了?」
「不會,」
曾經為此艱難地掙扎過,但如今卻早就已經下定決心的深海京毫不猶豫,
「我的組織高於一切——」
撲哧。
少年信誓旦旦的話中斷在一半。
低頭。
不知何時已經甦醒的女人,正滿目怨恨地看著他,
「你的組織高於一切……你的組織高於一切?!」
剛剛脫離了罪歌影響的鈴木靜子手中,正抓著一把和剛才刺破深海京額頭時一模一樣的匕首。
與剛才的淺嘗即止不同,這次整把匕首全部的刀刃部分,都已經深深地沒入了深海京的腹部,只餘留一截握柄還留在外面。
接著她手上一動,發狠地拔出匕首——
「唔……!」
被血槽加深的傷口立刻湧出大量的鮮血,濃紅瞬間就染透了少年身上茶橙色的馬甲背心。
深海京疼得臉色煞白,他的左手捂著傷口,緊緊地咬著下唇,「鈴木小姐……」
「你的組織高於一切!那我的家庭又算什麼!!我的宏君又算什麼!!!」
「為什麼?!我當初只不過是要幫助一個孤兒而已!為什麼遇到這種事情的是我?!」
「小唯、小唯她還這麼小就已經失去了父親!你怎麼下得去手?!!」
「……?」
他想說不是自己做的。
他想說這一切都是那個魔人挑撥離間的詭計。
他還想使用【v】,不說將人殺死,至少也要製造出凍結式的冰盾將自己保護起來。
但看著面前歇斯底里、揮舞著匕首的女人,深海京突然放棄瞭解釋。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少年只是茫然又疲憊地低下頭,不言不語地撐著地跪在那裡。
……身體好沉。
被刺傷後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甚至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嗚……」
終于堅持不住倒在地上,他昏昏沉沉地望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將懷裡抱著的什麼東西交給了鈴木靜子,然後轉身向自己走來。
——這是深海京在甦醒之前最後的記憶了。
「放心,她怎麼說也曾經是護士,已經避開了你的要害。」
陀思妥耶夫斯基蹲下身,手指靈巧地解開襯衫衣釦,開始檢查少年腹部洇洇流血的傷口,「只是塗抹了濃縮後的麻醉劑而已,不會死的,只是讓您進入充滿幸福的夢境之中而已。」
「乖孩子,睡吧。」
「等您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會看到全新的世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貓鼠大戰第二場,由老鼠獲勝,恭喜獲得了獎品【一瓶可以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