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如何都決不能像在那位大人身邊一樣重蹈覆轍,不然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
然而當水層剛剛升起,我就被人在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
在【v】消失的同時,我聽到了太宰那比以往更加倦怠冷漠,彷彿和一群小姐姐鬼混了三天三夜終於把身子都熬虛了(不是)一樣的黑泥音,「……剛醒過來就發瘋,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太宰……?」
我吃力地睜開眼睛,在周遭刺眼的光線中,看到了站在病床邊俯視著這裡的太宰。
「……」
太宰沒說話,只是輕飄飄地瞥過來一眼,按下手機的遙控器。等到窗戶上的遮光板放下來些許之後,我才得以能夠好好打量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的他。
首先,雖然身上還是一套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的黑西裝,但相當罕見的,太宰居然沒披著那件首領送給他的厚重大衣。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叫出他的名字之後,太宰身上的氣質就變得像是他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徹底丟掉了所有負擔一般的清爽,或者空虛?
反正就是那種看得見卻怎麼也摸不著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太宰……總之這兩個多月沒見,他給人的感覺真的是越發不秒了。
「醒了就好,我先走了。」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下一秒,太宰就拿起搭在床頭的大衣搭在肩上,作勢要往門口走去。
「等等太宰……唔!」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所以格外不喜歡一個人待著的關係,我下意識地想要挽留現在看起來有點奇怪的他,卻在坐起上半身時,因為肌肉活動而牽扯到腹部的傷口。
一陣皮肉被撕裂般的劇痛,讓我幾乎要忍不住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呻/吟。
同時也回憶起了,之前捅了我這一刀的人是誰。
「別亂動。」
太宰在聽到了我的痛呼聲後立刻回過頭,快步走過來一把揭開被子,同時彎下腰掀起我的上衣,「嘖,傷口裂開了……還沒有完全痊癒就做這麼大的動作,京君難道是笨蛋嗎?」
我趁機抓住他纏滿了繃帶的手臂,「【死屋之鼠】……那個魔人現在怎麼樣了,被他逃掉了嗎?」
「已經被我抓回來了送到十六層去了。只不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首領點名要的人,所以現在大家都在等首領的命令。」
太宰神色不明地偷偷瞄了我一眼,在我看過去的時候有一本正經地恢復了慣常的,「我還以為你一醒來,會先問你的初戀情人呢。」
「都和你說了幾遍了,鈴木小姐不是我的初戀。」我下意識地反駁道,卻發現太宰看過來的表情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倒是把他身上那種疏離感驅散了不少……啊。
我才反應過來他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心裡頓時有點空落落的,彷彿已經在遊戲進行的末尾,才發現自己手裡缺少了一塊拼圖一樣,
「她,死了嗎?」
「……」太宰默不作聲地望著我。
「沒關係,那種情況她能活下來的機率不大,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低頭看著自己纏在腰間、被剛剛傷口裂開時流出的鮮血所染紅的繃帶。
人類就是這麼的脆弱。
也許是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竟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很吃驚。默默地替鈴木小姐嘆了口氣,勉強收拾了一下心情,「……她的孩子呢?別告訴我也被魔人滅口了。」
太宰有問必答,「活著,已經送到港口afia名下的福利院去了。」
「……」
其實我還想著自己可以幫忙養一下的,你的動作是不是也太快了?
「問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