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他忍無可忍地掙了一下，甚至動作都沒敢太大。

我又rua了一把，頓時心滿意足了，「趁著你的老師發現之前，我們先去樓下等他吧。」

擼完貓呸、芥川之後，看著被布滿砍痕和碎冰、被糟蹋得一塌糊塗的醫院走廊，我頓時從心滿意足變成了幹了壞事的心虛和即將賠錢的心痛。

「是，在下去找輪椅過來。」

芥川這次倒是沒跟我對著幹。他雖然嘴裡還說著敬語，但卻是一臉警惕又厭煩，就像是在看什麼害蟲一樣地注視著我，還特意遠遠地繞了一個半圓躲開我站的地方。

我懷疑我現在要是猛地往前邁一步，過去嚇芥川一跳的話，能把他渾身的毛全都嚇得炸起來。

原本在走廊裡值班工作的護士小姐姐們，在我們兩個最早開始動手的時候，就全都訓練有素地撤離了——真不愧是黑手黨麾下的醫院——他只好自己默默地走進隔壁病房，推了一架輪椅出來。順便還用【羅生門】抬起輪椅，繞過了地上那些被他劈砍掀起的、坑坑窪窪的大理石地磚。

估計芥川心裡也清楚，現在這個時候太宰連路都不讓我自己走，要是被發現我們兩個居然私底下偷著動了回手，絕對兩個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我們兩個像夜裡做賊一樣千辛萬苦地挪到電梯門口時，卻從那裡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中也先生？」

「已經醒了啊，身體感覺怎麼樣？」中也先生將手上的袋子丟給我，「喏，探病的慰問品。」

我接過袋子瞄了一眼，頓時有點小驚喜，「啊，竹裡館的蛋糕嗎？」

「這是你喜歡的那家店吧，我去問了首領那邊的秘書才知道的。」中也先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壓著帽子乾咳了兩聲，「你是女孩子嗎？居然會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我已經習慣了中也先生這種坦率一句，之後必定要跟著再嫌棄一句的直男口吻，直接將他的後半句話無視掉，「還是限量版，要排隊才能買到的……！中也先生真好——」

「有傷就乖乖坐好！不要撲過來！」

他居然直接拍過來一巴掌，然後用重力把我壓回輪椅上？！

明明以前都是手足無措地接住我，偶爾還可以趁這個機會摘他帽子？！果然熟悉套路都是互相的嗎？不要和你的搭檔學壞了呀愛豆！！！

把我鎮壓完畢，中也先生轉頭看向芥川，「我記得你是太宰的部下吧？到這裡來是有什麼……喂，你的衣服怎麼全弄濕了？」

「……」

就像晚上睡覺時偷玩手機卻被家長抓了個正著一樣，芥川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硬在原地。

我見芥川一副馬上就要露餡的樣子，立刻嗚嗚了兩聲表示自己要發言，然後被中也先生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但下一秒他忽然緊緊皺起了眉，滿臉不適地捂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中也先生……？」

「什麼味道？」他悶悶地說道，然後放下手，用一種令人感到十分奇異的眼神直直地看過來，「血？」

「我受傷了，自然會有血的味道……啊。」我忽然反應過來了。

鈴木小姐這一刀捅得太深了，和平時那些被子彈擦傷或者是咬破舌頭的情況不同，這一次我的「內裡」相關部分，多多少少地收到了一點傷害、或者說是洩露？

總之就和中也先生的汙濁形態下，會被荒神之力由內而外地侵蝕身體一樣，哪怕是相關的一張照片或者一段錄影都會特別地吸引我。人外物種之間，多少都會有點那個相斥相吸…………誒，這麼說來，我這不就是在中也先生面前掉馬了嗎？

「是嗎？」中也先生一臉若有所思地盯著我，那種彷彿盯上了獵物般的眼神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