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熟了,總不能再為了這種事情打起來吧?
最重要的是,在這一刻到來之前,誰都沒想過要挑破這層窗戶紙。
「那個,中也先生,」
我小聲問,由於緊張也不知道自己在顛三倒四地說些什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嗯,是『那個』的?」
「昨天在電梯那碰面的時候。」
但好在中也先生還是聽懂了我的顛三倒四,他推開湊上去黏在腳邊的小鹿,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我一起壓低聲音回答,「你應該是剛用完異能力,身上又帶著傷……總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忽然弄明白了。」
「……」
好吧,是我的鍋。
「外殼」破裂和能力洩露,再加上直接被同為人外的對方直接撞破了還有力量殘留的現場……嗚。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中也先生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看你的反應,該不會是早就知道我也是『那個』了?」
「中也先生,請不要學我說話。」
「誰學你了啊!這種事情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難道不奇怪嗎?!」
中也先生犀利地吐槽完之後,忽然狐疑地看著我,「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想就這樣轉移話題了吧?」
「……」
的確,雖然一開始並不是很清楚中也先生具體的神職,但也很早就知道他是屬於日本本土的神明。
畢竟我的本職繼是那種特別的情況,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些不是人類的存在。
之所以在最初相遇時,會單獨對中也先生有特殊的好感,多少也有一部分因為發現他並不是人類的關係。不然作為綁架了我的恩人的組織一員,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太宰也好看,我那時候就特別不喜歡他,世間哪來那麼多無緣無故的喜愛?
儘管現在,我崇拜的是自願選擇作為人類,張揚恣意,卻又努力著生活下去的中也先生。
但只要想到自己一開始那些不怎麼單純的理由,我就覺得自己是個不真心的卑鄙小人。
「說啊,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非人類的話,是在總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繼續心虛小聲,「至於具體的神明是荒霸吐,是中也先生有次喝醉酒了自己說出來的。」
順便還給我提了個醒:喝酒要適量,不然會掉馬。
「……」
中也先生有點尷尬地抬起手,似乎是想去按一下自己的帽子。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這次出來根本就沒戴他那頂黑色軟簷帽,頓時滿臉鬱悶地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發悶的聲音才響起來,「真夠膽啊你,居然還瞞了我這麼久。」
「對不起。」
我再次愧疚地低下頭,不知道這時候該對他說點什麼好。
換位思考,如果是我被親近的友人騙了這麼久的話……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但按照我對中也先生性格的瞭解,他肯定會生氣的。
過了一會兒,就在我以為自己最少也要挨兩個爆慄的時候,頭上忽然被大力地rua了好幾下。
我原本好好地坐在輪椅上,現在卻被手勁超大的中也先生rua得整個人都東倒西歪的,之前服服帖帖的頭髮都被揉得整個炸了起來。
這一套下來,簡直就跟我昨天擼芥川時一模一樣,都是什麼版本的天道好輪迴?
「既然身上還帶著傷,這次就先特別放過你。」他的臉上明顯有點不高興,但最終還是嘆口氣放了我一馬。
可是按中也先生平常的性格,就算看在受傷的份上不會直接動手打我,也要吊幾聲嗓子再加上一句「下不為例!」這樣最低限度地發個脾氣,應該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