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afia首領的臉直接被摑得直接向一邊傾斜,而清晰發燙的紅色指印,也隱隱浮現在他的臉頰一側。
「首領您為了自己的目標,真是殫精竭慮呢,」
尾崎紅葉那語調特殊的悠揚聲音再次,她暗含諷刺地故意使用了「首領」這樣聽起來格外疏遠的稱呼。
「組織也好,弟子也好,您運用計謀的手段真是頗具藝術性的精彩,這份悲劇……!」
她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一樣慢慢地止住了話語,收回手掩著唇假笑,「那孩子在臨走前,稱讚鷗外殿下您是一位偉大的首領,偉大的老師,這一點奴家真是非常認同。」
「偉大的您能夠顧全域性面,周道萬分——像奴家這種沒用的老師,卻只能在事後才替他出一口氣,也不怪那孩子……京他不依賴我這個上司。」
「太宰已經離開了,中也也有所成長。五大幹部也不需要尾崎派系來繼續支撐和平衡了。」
她即使看透了一切權謀,卻依然無法挽回。
一想到這裡,尾崎紅葉便感到無力又疲憊,「奴家還要為京處理後事,常務方面就自請引退了,請首領允准。」
雖然這麼說,但她並沒有想要得到森鷗外回答的樣子,在一如既往的斂衽行禮之後,一身喪黑的夜叉轉身逕自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同樣的,森鷗外並沒有阻攔她,也沒有責備她,他甚至就保持著那個被掌摑的姿勢站在原地,直到尾崎紅葉離開,才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林太郎……森先生。」
一隻手輕輕地撫在他有些紅腫的臉頰上,他垂下眼,面前是穿著黑色短裙的金髮幼女……或者說長高了一點的少女。
那雙天藍色的大眼睛裡,無時無刻不在溢位淚水,然後又順著愛麗絲白瓷一樣臉頰滑下。
「很痛嗎?」
「並不算。和深海君的心痛比起來,這並不算什麼。」森鷗外並沒有為她拭去淚水,而是伸手拍了拍愛麗絲的頭,「你感到很難過嗎,愛麗絲醬。」
「很難過。」愛麗絲小聲回答。她低下頭,讓森鷗外更順利地拍到自己的發頂
「你也認為我是錯誤的嗎?」
「您不是錯誤的,您是我所信賴的首領。」
愛麗絲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他,本應該活潑嬌蠻的幼女變成性格沉靜的少女之後,舉止中似乎帶上了其他人的影子,
「我不想責怪您,我只是覺得……我才是那個錯誤。」
森鷗外沒有再說什麼,他再一次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而少女也再一次體貼地低下頭,將自己的發頂放在他的掌心。
「對不起。但是『對不起』也只有今天一天哦,愛麗絲醬。」
「是。」
而另一邊,在那扇沉重的木門被關上之後,點綴在那雙赤緋雙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尾崎紅葉甚至有些身形不穩地蹌踉了一下。
「紅葉大人……!」
身邊的隨從小心地虛扶了她一把,並取出了一張手帕。
「多謝你,彩音。」
尾崎紅葉並沒有接過那張手帕,而是用傘撐住了自己,任憑著淚水在臉上縱橫。
和最崇拜的人戰鬥。
被最信賴的人算計。
再眼睜睜地直面著自己的朋友慢慢死去。
那孩子……那孩子當時該是多麼的傷心。
這都是她的錯。
是她沒有保護好那孩子。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崇拜的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信賴的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朋友——那是不是,也就不會受到傷害……?
果然,生長在黑暗之中的花,怎麼可以去奢望陽光、春風和雨露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