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但是這不妨礙我昏昏欲睡地看著太宰玩牌然後神遊太虛。
眼睫低垂,神色中漫不經心的隨意,他洗牌時牌面如散花般飛舞的動作,真是行雲流水般的順滑。
說實話,我覺得太宰在長大了以後比他小時候更好看了,真想拿起手機來現場錄個像。
「……所以,在管理組織的時候不能只看武力,經濟方面也——」
他在間隙中抬起頭來瞄了我一眼,長長地嘆口氣,「京君,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你講嘛。」
作為一個顏控,我自認對長得好看的人可寬容,悻悻地收回了試圖去偷他手機開始拍照的手,「但是你和我講這些也沒什麼用,這是你們這些當首領的人才要操心的事情吧?」
「誰知道呢,多學一點東西總不是壞事。」
太宰口氣鬆散地說道,然後隨手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賭桌旁邊的教鞭(?),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啪」地在我手上狠狠地抽了一下——艹!!
我的手背上立刻被這一鞭子抽出了一道細長的紅痕,那種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太宰治!」
「知道疼的話,就給我好好聽課。」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一鞭抽過來,我手疾眼快地舉起小兔子擋了一下,誰知道這個狡詐的男人臨時改路,屈起手指在我額頭上重重地彈了一下,「乖一點,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讓廚師給你準備芒果千層。」
我捂著受傷的額頭,面無表情地跟著首領的太宰一起唸完,然後抓著桌子旁邊的一盤籌碼憤怒地全都扔過去,「芒果芒果,整天就知道芒果!你這傢伙到底是把我當成幾歲的小孩子在哄啊?!」
他被我丟了一身的塑膠籌碼也沒說話,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你不是喜歡這個的嘛?『以前』的話,只要看到芒果蛋糕就會高興起來。」
「才不是!」
我低頭看著自已經開始發腫的手背,氣得想乾脆就直接走掉。但是看到對面的首領太宰默不作聲、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我是很喜歡吃芒果蛋糕,但是我不會因為區區一點食物,就原諒冒犯我尊嚴的人。」
「如果我願意因為蛋糕原諒你,也只是因為我想原諒你而已,和蛋糕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
我的話說完之後,首領太宰一下子就安靜了好久,久到我幾乎要以為,他是不是就站在那裡直接睡著了。
「太宰?」我小聲地叫他。
「……!」
他就忽然像是從一個夢中驚醒的人那樣,臉上還帶著一些現實與夢境分不清的迷茫,「那麼,萬一我……或者還有港口黑手黨的其他人,對京君你做出了非常、非常過分的事情。」
「你還會原諒我們嗎?」
雖然那隻鳶色的眼眸現在沒有看著我,而是虛無地注視著他自己面前旁人看不到的空間。但是我卻能感受到【太宰治】正在對我祈求著什麼、不。
「祈求」這個詞,是人們在陷入困難時還對未來抱有一線希望,才會用到的詞語。
而如果說是我面前這個太宰的話,與其說他是在對我祈求,不如說他正在對我……懺悔——就像所有的天主教教徒那樣,在臨終前對著神父懺悔他們所做出的罪孽,並且祈求神明的原諒。
「非常過分的事情?」
我檢索著腦海中已經浮現的記憶,畢竟太宰這廝曾經做出的過分事情真是數不勝數。
但他畢竟是我重要的朋友,而且看到這張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我的心裡也會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