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已經逐漸接近馬裡亞納海溝,這些臉上的靛藍瘢痕,估計也有一部分。是我與老家斐查茲海淵那座地底神殿相互呼應的痕跡。
簡單的說,就是我滅世時專用的獸型鱗片冒出來了。
……怪不得這幾天我總是想往泳池裡面跑。
我把手機還給首領的太宰,然後又將目前的情況和他分析了一下——主要目的是暗示外加警告這隻成年之後越發看不透的黑泥精:老老實實陪我翻【書】找小人,不要去搞那些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損毫髮的陰謀詭計。
「我還挺想看看的,京變成原型之後的樣子。」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我臉上的「鱗片」,看起來甚至還挺想也伸手過來摸兩下。
「那你就上網去搜鯨魚吧,大體上應該和我長得差不多,」我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嚇唬他,「聖經裡面的利維坦知道嗎?巨型鯨魚與大海蛇的混合體,這艘遊輪到時候恐怕都不夠我一口的噢。」
「那還真是可怕呢。」首領太宰笑盈盈地說道。他的表情看起來遊刃有餘根本就沒有在怕的樣子——難不成他還準備了什麼秘密武器之類的?
……
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記憶碎片在快速地融合與恢復之外,我身上的異化現象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抓痕狀的零碎鱗片從眼瞼開始,順著臉頰脖頸一路向下護住我脆弱的大動脈,然後是脊柱,接著蔓延到了我的四肢,就像是一套風格詭異可怖的圖騰紋身,或者說,更像是一座古法封印的監獄一般籠罩在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甚至就連我的眼睛,也在某一天睡醒之後,忽然變成了爬行類動物那種,會讓人感到充分邪惡冰冷的銀色豎瞳。
「我們還要在這裡停留多久啊?」
繼粉紅絨毛的小兔子玩偶、還有內裝小型氧氣管的零食袋之後,我又多了個隨身攜帶一面鏡子的奇怪習慣。
只是,每天面對鏡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臉上那些靛藍瘢痕比起昨天來似乎又增加了不少,我就感到一陣慌張的心煩氣躁,恨不得把面前這些太宰分配下來給我的公務文書全部掃到地上去,完全失去了和他繼續虛與委蛇的興趣。
「再這樣下去……」
萬一我哪天失去理智徹底恢復了怪物的原型,真的把這艘遊輪給掀翻了可怎麼辦?!
畢竟單純按照體積對比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更不是我在危言聳聽。
茫茫大海,又面對的是超乎人智範圍的,到時候就算別的先不說,太宰他要怎麼才能在這種情況下存活?
「有點耐心嘛,京君。來嘗嘗這個,啊——」
首領的太宰人/妻範兒十足地用端著一個小碟子過來,然後非常賢♂惠地用酸甜可口的橙黃芒果布丁塞了我一嘴,「畢竟你也知道【書】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唔,這裡是不是寫錯了?」
柔滑超讚的芒果布丁多少也安撫了我的暴躁,我一邊嚼布丁一邊往太宰所指出的「錯誤」那裡瞄了眼,發現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沒事找事地挑刺,
「又哪裡錯了,資本家老爺您沒事幹的話就去把已經做完的檔案分下類。免費打白工已經很不錯了,再挑刺小心我把你丟進海里。」
我故意說出了前幾天他上課時教訓我使用的類似詞彙,可是就像一拳打在空氣上一樣,他沒有半點惱火或是沉下臉來的意思。
儘管我知道【太宰治】是個喜歡暗地裡記仇的笑面虎人設,可未免也太縱容了點?他甚至還面不改色地繼續給我餵布丁??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這部分記憶還不是很清晰。但是在我的印象裡,雙黑的另外一位「重力使」中原中也,在會做出他認為對不起我的事情之前,也是會這樣百依百順地縱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