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錦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我想跟你上床。」
「什……什麼?」蔣悅看起來完全愣住了。
「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想。」霍重錦語氣坦然,毫不遲疑,「不過反正你又不喜歡我,我沒有必要對你溫柔,也無須在你面前維持良好的形象,不是嗎?」
蔣悅這一次像是真的呆住了。
霍重錦望著對方,儘管難得說出了實話,卻沒有半分鬆了口氣的感覺。
說實話,蔣悅的外表其實是他最喜歡的型別,但是對方的性格又是最麻煩的那一種,光是看著對方怯生生地跟在長輩身後的模樣,霍重錦就能明白對方大抵是那種不知世事養尊處優的少年,更別提對方顯然還是那種很喜歡對親近的物件撒嬌的型別,所以他一開始才會刻意表現冷淡,杜絕彼此親近的可能。
在知道蔣悅有喜歡的物件時,霍重錦一方面鬆了一口氣,一方面心底又隱隱生出一絲酸意。他對這點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酸意並沒有太過在意,反正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蔣悅對他客氣疏離,他就順勢當個勉強算是稱職的監護人,畢竟對方還未成年,就算不是婚約物件,也是父親朋友的兒子,不能真的放著不管。
出於這個理由,在看到蔣悅頸項被旁人留下痕跡的那天晚上,霍重錦才想也不想地教導對方如何戴套,當然,那之中也有故意作弄對方的成份;只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教導完全沒有派上用場,想起這點的同時,霍重錦也說不出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不僅未成年、有喜歡的物件、而且性格又不成熟,像個孩子一樣……怎麼看都是最麻煩的那種人。與此同時,那張還帶著一絲稚氣的年幼臉孔、纖長的肢體、白皙的身軀……卻又是他幾乎不會錯失的型別。霍重錦從未感到如此矛盾。
「你明明說過對我這種型別的人沒有興趣……」蔣悅雙頰泛紅,似乎覺得這件事相當不可思議。
「我騙你的。」他答得乾脆。
那種話當然是騙人的,如果不考慮負責任或後續處理之類的麻煩事情,他大概不會放著這樣的物件而完全不下手;沒有經驗的物件當然遠比經驗豐富的物件容易挑起男人的成就感與慾望,不過這種事情蔣悅大概也還無法明白。
蔣悅茫然地望著他,依舊是那副半信半疑的模樣。霍重錦很快便意識到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顯然那個人對蔣悅提不起興致的事情令蔣悅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或許是對自身產生了懷疑,又或者失去了自信,即使現在霍重錦坦然地承認自己的生理反應,蔣悅也依舊難以置信。
霍重錦想了想,開口道:「你以為我是在哄你?對沒有發展可能的物件,完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從認識那一天到現在,他對蔣悅說話從來都是毫不留情,即使現在對方失戀,也沒有因此改變態度的必要,至於坦然承認自己的生理反應則是順勢而為,正好分散了對方的注意力,至少讓蔣悅停止了哭泣,既然如此,承認也沒什麼不好。他是這麼想的。
蔣悅明顯地呆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懷中少年小聲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霍重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耐心地等待對方提出問題。
「如果你一開始就對我有興趣,為什麼對我……那麼苛刻?」蔣悅猶豫道。
霍重錦思索半晌,問道:「你今年幾歲。」
「十七歲。」蔣悅茫然道,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我記得我說過,在我開始跟別人上床時,你還在幼稚園玩積木。」霍重錦語氣平靜,毫無起伏,「十年是遠比你想像中還要難以忽略的隔閡,我一直不覺得我們之間會有發展下去的可能,至今也依舊這麼覺得。如果只是上床也就罷了,結婚的話……即使我們之間有婚約,我也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