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一前一後出了停車場,大家心照不宣,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等到離開崗亭,一左一右各自進了岔道,楊琴才鬆一口氣,心裡也有些後怕。
&ldo;還好我沒給她臉色看,原來真是楊主任的親戚啊。&rdo;
&ldo;未必。&rdo;周艷綺摸了片口香糖,塞進嘴裡狠狠嚼了兩下。
楊琴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側頭看她。
周艷綺抬頭和她對了眼,懶洋洋地說:&ldo;看我幹嗎?你沒猜到啊。&rdo;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親戚?情侶也是親戚啊。
他倆各懷心事,路上也沒再說什麼。
相比於心情複雜的兩人,楊述倒是老神在在。湯子期上車十幾分鐘,路上頻頻回頭,看了他兩三次,終於忍不住了:&ldo;你怎麼這麼淡定啊?&rdo;
&ldo;不然呢?&rdo;
湯子期試圖給他點清要害:&ldo;她們看到我們一起回家,肯定會想些有的沒的,萬一傳到院裡,影響不好。嗯……對你的影響不好。&rdo;
楊述難得笑了笑:&ldo;你還挺關心我的。&rdo;
湯子期沒答。她不好說,其實她有點同情他。這人要強,她自然不能把這種想法訴之於口。
楊述彷彿能看穿她的想法,自嘲道:&ldo;因為俞北平?&rdo;
&ldo;……&rdo;
楊述說:&ldo;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rdo;
那天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就這麼冷場了。
禮拜天俞北平回來,兩人正好在院子裡下棋。楊述把湯子期殺得片甲不留,幾場下來面無表情,像是存著氣。
眼見我方棋子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ldo;士&rdo;、兩個&ldo;相&rdo;和一個&ldo;炮&rdo;,湯子期執棋的手遲遲下不去,目露哀求。
俞北平難得見她示弱,修長的睫毛如羽扇般稠密漂亮,眉眼烏黑,楚楚動人,艷麗容色讓院子裡的花草都失色了。他有些目眩,原本想過去解圍,卻忽地頓住了步子。
&ldo;我投降。&rdo;湯子期拿棋子的手放下。
楊述對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視若無睹:&ldo;下棋等於打仗,這才第幾盤,就投降了?這要擱解放前,你這種人就是實打實的漢奸。&rdo;
湯子期炸了,揚手摜了棋:&ldo;你說誰是漢奸?&rdo;
俞北平過去拾起棋子,在手裡掂了掂,失笑:&ldo;聊什麼這麼起勁,棋都扔了?&rdo;
湯子期看到他,高漲的氣焰馬上熄了,乖乖過去抱住他:&ldo;沒聊什麼。&rdo;
俞北平有心逗她,拿棋子蹭她的鼻尖:&ldo;可我瞧著,你倆像是在吵架。&rdo;
&ldo;沒!我跟他有什麼好吵的?&rdo;湯子期伸出四根手指,指天發誓,&ldo;我欺負他幹嘛?身體那麼差,還老悶著,有什麼好欺負的?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rdo;
俞北平把她抱起來,在手裡掂量一下:&ldo;嗯,胖了。我不在的日子,看來你挺愜意的。&rdo;
湯子期氣得捶他。
俞北平把她放下來,代替她坐上了白子的位置。湯子期眼巴巴趴在他肩上:&ldo;你跟他下,一定要幫我找回場子啊。&rdo;
俞北平快速回了下頭,唇瓣點在她的唇上:&ldo;你求我。&rdo;
涼涼的微風裡混著他灼熱的呼吸,湯子期的眼睛一眨不眨,快要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