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喜歡春節,被太守大人這麼一鬧,這個春節過得可謂畢生難忘。
然後,趙青衣毫無懸念的成了十里八鄉的紅人,比曾先生還要紅。
☆、閒居二
樹大易招風,人紅是非多。
正月十五一過,來找青衣爻卦的人多的猶如過江之鯽,差點沒把他家的矮牆籬給擠塌了。李村長有些沾沾自喜,雖說曾先生本事,終究不是龍潭村的人;但趙青衣就不一樣了,土生土長的龍潭人,還是他親自送到鴻仁寺去拜的師。如今這情形讓他覺得很有面子,青衣不收的禮,人家都會送他家去;與人說起青衣,也是大侄子長、大侄子短,很是親熱。
青衣除了對李三丫的殷勤有點不能接受,其他倒還好;不同的人爻出不同的卦,以卦象卜算未知之事讓他慢慢著了迷,六爻果然是個博大精深、玄妙無比的技藝。高久安有些神出鬼沒,經常整天整天的不知去向;曾隸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替人瞧病也不如往日那般有耐心了。
驚蟄日,李三丫捧著她娘做的三鮮餡兒烙餅子給趙青衣送去,到了他家矮牆籬下,突的起了一陣風,她連忙遮頭蓋臉的護住手裡的烙餅子,等風吹了過去才放下手,眼前一道身影先她之前穿過了矮牆籬,是個姑娘,三丫從僅有的高雅詞彙裡扒拉出明眸皓齒,步態翩若驚鴻;這姑娘生得很美,穿戴顏色雖素,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料子,她穿過矮牆籬跟了進去,“你找誰呀?”
那姑娘轉過身來看她,冷著臉,眼中有明顯的敵意。
“你是來找青哥爻卦的嗎?不湊巧,他今日有事外出,怕是還沒回來。”三丫走到她跟前,笑著說道,“曾先生和高師兄都很和氣,你可以進屋坐著等。”
她站著沒有動,看著三丫進了屋。然後,她看見了她一直在找的人,曾隸。
曾隸站在堂屋門口,看到她的時候只是一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早就知道她會找來。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裡諸多情緒;他一動不動的由她看,眼中平靜無波。
李三丫放好烙餅子,回頭看看曾隸,又探頭看看那姑娘,心下疑惑,“曾先生,這姑娘是來找你瞧病的,還是來找青哥爻卦的,怎的站著不進來。”
“快躲開,三丫。”曾隸大喝一聲,一把將三丫推了開去,緊接著“啪”的一聲響,堂屋裡的八仙桌被一鞭子抽散了架,三丫坐在地上,嚇傻了。那姑娘,好狠辣的出手。
曾隸左躲右閃間一把攥住了鞭子,“大小姐,別鬧了。”
她一聽愈發來氣,猛地抽回麒麟鞭,揮的更是兇狠,大小姐?!你居然叫我大小姐。那好,我就端一端這大小姐的架子。曾隸的武功修為一般,應付的有些吃力,手臂不時就會被鞭子舔傷,纏鬥了半天,他突然停下來,她一看情勢不對,右手急急一揚,一鞭子掀掉十來張瓦片,“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為何不躲?”
他看著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何停手?”
她眼裡有了淚意,“為何不辭而別?”
“為何糾纏不休?”
“曾隸,你是混蛋,你這個大混蛋。”她大聲喊。
“知道我是混蛋還來找我。”曾隸看著她,漠然道:“趁混蛋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趕緊走吧。”
她盯著他看了半天,嘴角一撇扯出一個清淡笑容,“我遠道而來,曾先生不招呼我進去坐嗎?今兒我是一個人來的,明兒就難說了。”
曾隸嘴角輕揚,“你爹什麼時候放心你獨自行走江湖了,一會兒我就搬走,明兒你帶多少人來,隨你心意。”
她
死死捏住手裡的麒麟鞭。她怎麼忘了,眼前的這個可是曾隸,大步上前左手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毫無徵兆的吻了上去。有時候,說的好不如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