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停住手,木劍懸在對方的鼻尖前,緩緩地說了聲:“還是太慢了!”
真田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盯著長髮少年。
反應真木訥啊……白夜無趣地撇嘴,怏怏地收回劍,看到掉在不遠處的竹刀,正想上前,卻被對方早一步撿了起來。
握著竹刀的黑臉男,直直地注視著白夜。
白夜糾結:“那個,難道還要再打?”
“不必。”氣壓壓得極低、顯得格外沉寂的真田終於開口了,提著竹刀,轉身朝旅社走去,留下一句,“下一次,”語氣果斷堅定,“我不會再輸了。”
白夜輕輕笑了,原本還以為打擊到對方了……不愧是被稱作“皇帝”的傢伙啊,心理素質過硬,抗打擊能力很強。
“雖然我想相信你的決心,”白夜揚聲道,“但是……你要贏我的可能性不大呢!”
真田驀然止步,回過頭看向言語“囂張”的少年。
天已經亮了。
飄飄灑灑的櫻花,在風中優雅地起舞。
白夜抬起手裡的劍,隨意地揮出了一劍——一舉一動,看似緩慢輕柔。
於是略顯稀落的花瓣,一瞬間變得密集,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仔細看去,每一瓣花葉,都在少年的一劍中,被一切為二,花瓣的數量自然就翻倍了。
瞳孔陡然緊縮,真田死盯著站在飛揚花瓣中的少年,片刻後,吐出一句:“我不會鬆懈的!”
“好有自信啊……”
白夜一手支著劍,一手攤開,接著櫻花花瓣。
其實真田輸給他,一點不冤枉,現在的劍道和他所會的劍術,有很大的區別,劍道更側重於“道”的修習,而他會的……是真正用來殺人的劍術——即使現在他練劍的目的是出於保護。
“還站在那做什麼?!”正對著櫻花發呆的少年,猛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斥聲,“馬上準備晨訓!”
白夜回神,小聲嘟囔:“火氣有點大啊,難道是惱羞成怒了?果然,他還是在意輸給我的事情吧!”
“伊東!”
“嗨~嗨~”
白夜右手提著木劍,左手手指隨意地梳理著有點亂的長髮,漫步走向旅社,不意外地看到站在走廊的少年們:“早啊,米娜桑。”
“很精彩的劍術。”披著一件外套的幸村開口道,“不過第一次看到真田輸得這麼慘呢,”有點好奇,“小白剛才的招式,似乎和打網球時用的很不一樣。”
——同樣早起的幸村、柳、柳生、仁王,在真田拿著竹刀出去的時候,就跟了過來,從頭到尾地目睹了兩人的對決。
白夜輕點著臉頰:“打網球時用的是最基礎的劍術技巧。”
畢竟,網球就是網球,可以吸取、融入別的運動技術,但不能本末倒置,拋棄了網球的本身……否則,打起來沒什麼意義,就像白夜如果用上妖力,什麼樣的力量、球路、旋轉和角度的網球打不出?
幸村大概知道白夜的想法,瞭然地點頭:“原來如此。”
另外的那些傢伙,有幾個起晚的,都在手忙腳亂地整理、洗漱、換衣。
白夜換好隊服,翻倒著自己的行李包——早晨起來沒找到梳子,當時怕動作太大吵到人了,便先沒梳頭髮……現在看來,姐姐給他收拾行李時,根本就落了梳子!
白夜拿著髮帶,手指抓著長髮,嘴裡嘀咕:“紗醬真粗心。”
“伊東君。”
白夜轉身就看到一隻拿著梳子的手伸到面前,頓時揚起微笑:“謝謝了啊,柳生。”再一次感嘆,他家粗枝大葉的姐姐,細心的程度連男生都比不上。
“不客氣。”
上午依然是利用高難度的山地地形進行負重跑與腳部鍛鍊。